太监是不允许识字的,为了避免泄露皇家机密,所以小德子没发给他扫盲。刘李佤只要拽过那师爷,直接给他念了一遍那些繁体字,他才算明白公主姐姐的意思。
一转脸,猛的一拍惊堂木,本来就紧张的气氛顿时攀上了顶点,他的脸也比刚才更加阴森起来,嗓门也提高了不少,喝道:“先不管这批丝绸到底是谁的,可耗费如此巨资购买这么多丝绸,到底有何用处?”
这是公主殿下关心的话题,总价值三十万两银子,不容小觑,绝非一般商贾能拿得出来的巨款,更不是寻常商人能吃得下的大餐。
这次黄员外学聪明了,他并没有急着回答刘李佤的问题,而是先看向了韩建任,等着他先回答,省的他抄袭自己。
不过,这个问题只要用人之常情去回答就好,韩建任想都没想道:“禀大人,小人只是一个拆家,从南方盛产丝绸之地进货,再卖给北方的一些大布庄,成衣铺,赚点差价而已。”
嘿,这对缝的行当这么早就有了,看来利益果然能激发人们无穷的智慧啊。
刘李佤转头看向黄员外,见他咬牙切齿,很显然刚才的迟疑让他失去了先机,而且他的回答与韩建任一样,反过来变成他抄袭韩建任了。黄员外不甘心,不能就这么便主动为被动,他不但说了丝绸的销路,还说出了买家的详细情况:“大人,草民这一批丝绸是要卖给临榆县一间叫做‘安璐薇’的成衣铺的,他们的二掌柜赵忠亲自来找我进货,并落了订金,我才会去南方采办丝绸的。对了大人,可以把他们请来为草民作证。”
刘李佤连忙摆手道:“请他们来只能证明你确实经营丝绸生意,也有进货渠道和销售方向,却并不能说明这批丝绸是你的。”
这话合情合理,黄员外脸色发苦,韩建任脸露喜色,刘李佤长出了口气,总算遮过去了,真没想到,这事儿竟然扯到了赵大小姐的头上。公主姐姐现在还对赵老头怀恨在心呢,已经派军队去宁远县赵家庄军演了,若是这件事情被她知道和赵大小姐车上了关系,恐怕又会勾起她心中的狠,若是再让她知道自己和赵大小姐的关系,那就不是军演那么简单了。
不过,根据刘李佤所知,安璐薇成衣铺还处在创业阶段,尽管通过醉心楼模特队的宣传,成功走上了高端路线,但临榆县一共有多少富婆,就算每人做上百十件锦衣华服,也用不了价值三十万两的丝绸啊?这只能说明,赵大小姐接到了大订单。
她曾经说过,当初敬神教的神使曾经找过她,而且不惜暴露身份,那神使乃是来自北燕国的间谍,想要从赵大小姐的成衣铺采购一批,数量巨大的棉衣棉被回北燕。
因为北燕属于游牧民族,与东宁又是敌对国,互不往来,所以他们在一切手工业方面相当落后,深加工就更不值一提了,但北方天气又冷,冬天较长,需要棉衣棉被过冬,可他们虽然也有纺织等技术,但资源短缺,技术落后,无法大规模生产,真正能过安稳冬天的,只有北燕的贵族,为此,老百姓怨天载道,民怨日深,所以他们不得已,才冒险深入敌国腹地,想要走私棉衣棉被以解民怨。
刘李佤觉得,如此庞大的订单,恐怕和北燕脱不了干系,而赵大小姐本来就与东宁皇家有婚约,尽管在刘李佤神王降世,插科打诨之后,基本上混过去了,但皇家无情又无偿,在赵家庄军演就说明他们对赵家财产依然贼心不死,所以,赵大小姐依然不择手段的争取着自保的方式,把距离赵家庄最近的北燕当成了最后的保护伞,自己宁愿承担通敌的风险。
如果赵大小姐真的如此,刘李佤多少有些惭愧,但更多是对自己魅力的骄傲,一个女人为了自己,为了爱情,不惜通敌叛国,这是爱之深,情之切呀。
只是大小姐不知道,他不仅成功俘获了她,还成功勾引了公主姐姐,不过,公主姐姐依然身背着家国天下的重任,为了江山社稷和弟弟,谁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刘李佤对她的脾气也不是很了解,只有等她生了孩子之后,心里重心转移到孩子和家庭身上,刘李佤才敢和他协商一切机密问题,比如三妻四妾,多吃多占等问题。
若这一切真如刘李佤的猜测,那这事情就闹大了,其中涉及到了国际纠纷,刘李佤必须尽快解决,而且还要尽量转移大家的视线,特别是公主姐姐和小皇帝,让他们感觉这就是一件厚颜无耻的逆权侵占案件,与其他无关。
刘李佤一招手,命人去衙门仓库中,将扣押的丝绸取来一匹,刘李佤拿在手中,看着那纯白色的丝绸,闪烁着珍珠的光泽、天然华贵、柔滑细腻,不愧是代表了一个民族的瑰宝。他自然是不懂,但身边还站着一个大内总管,专门负责皇家奢侈品采购和使用的,对这方面的了解远超常人,他叫过小德子,让小德子在他耳边轻声介绍一番,随后又问下面跪着的二人,让他们同时以文字的方式介绍一下这匹绢丝的特点,写出各自的答案,彰显公平。
黄员外觉得这个方式最公平,奋笔疾书,而被告韩建任也不甘示弱,下笔如飞,很快两人都将答案写好了,呈到刘李佤的案头,仔细一看,竟然一摸一样,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