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李佤一下被公主姐姐问得愣住了,更不明白她这么大的怒火从哪来的,刚刚讲述惊天血案都从容不迫,怎么哥刚说一句就雷霆大怒,也太喜怒无常了吧。
“你说话,难道你就希望我老死在宫中吗?这所谓的权利在你眼中就那么重要吗?人生中就没有比权利更重要的事情吗?”公主姐姐连珠炮似地朝刘李佤一阵咆哮,喷他满脸都是太太口服液。
刘李佤苦笑道:“大姐,你这么激动干啥,我只是想说,规矩,制度都是掌权者制定的,如果你有心接管江山社稷,为你弟弟分担重担,你大可以以铁血手段重新制定新的制度,如果你不愿意也没有逼你,我只是提个建议,你不爱听我可以说点别的。”
“那你说点别的我听。”
啊?刘李佤没想到公主姐姐又当真了,这种情况下他能说点啥?眼前的公主姐姐就像一头护食护崽的雌狮,逮谁要咬谁的感觉。刘李佤错开两步,实在摸不准这位大权在握的公主姐姐的脉门,总之喜怒无常是肯定的了,他挠挠头,道:“哦,对了,你弟弟贴身的小太监小德子现在正在醉心楼里谈恋爱呢,有一位特殊的姑娘愿意和小德子双宿双飞,长相厮守……”
一听这话,公主姐姐立刻来了兴趣,刘李佤和她这关系也不用顾忌,当即仔仔细细的讲了一遍,公主姐姐红着脸,眼中闪烁着小星星,喃喃道:“依山傍水房数间,行也安然,住也安然;一头耕牛半顷田,收也凭天,荒也凭天;雨过天晴驾小船,鱼在一边,酒在一边;布衣得暖尤胜棉,长也可穿,短也可穿;粗茶淡饭饱三餐,早也香甜,晚也香甜;闲暇无事鉴书篇,名也不贪,利也不贪;夜晚夫妻话灯前,今也谈谈,古也谈谈;日上三竿犹在眠,不是神仙,胜似神仙……”
嘿,没发现这位公主姐姐还挺有感触的。不过这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粗茶淡饭,夫妻相伴的生活,相比于宫廷斗争,国与国之间的明争暗斗,承受着江山社稷的巨大压力,平淡的田园生活确实像是神仙般的生活。
“这就是我追求的生活,也是我父皇的希望,他为了家国天下操劳一生,最后心力交瘁而死,但没办法,这是身为李家男儿的责任,必须世世代代承担下去,但我只是一介女流,我就想像那普通人家的女人一样,相夫教子,洗衣做饭。”公主姐姐情绪又开始激动了,眼中有晶莹在闪动:“我见到了整个血腥镇压的场面,见到了权力斗争中生命的脆弱,见到了子弑父,父杀子的冷酷,我想远离这生死一瞬间的名利场,我只想过两天没有勾心斗角,没有争名夺利,没有刀光剑影的生活……可是,我弟弟他心思单纯,还无力扛起整个李家的江山,没有能力君临天下,不管是父皇的嘱托,还是我身为姐姐的责任,我都要照顾我弟弟,其实我也做好了终身守护在他身边,帮助他的准备,本来这次出行是向赵老员外求亲,若与赵家联姻,宇儿的皇权将会更加巩固,可是,这次求亲的计划落空了,还解开了多年期的辛密,让赵老头对皇家心存恨意,最倒霉的是,让我遇到了你,你,你害死我了……”
公主姐姐越说越激动,眼中打转的晶莹终于忍不住脱落下来,颗颗闪亮,沿着光洁的玉颊流淌,尽管她手握虎符,掌管千军万马,但她首先是个女人,是一个承担着巨大压力,还要照顾傻弟弟的女人,不过,要说刘李佤害了她,这真有点冤枉,当时明明是她自己掉进墓道里以为中了阴毒,是她自己主动爬上虚脱的刘李佤的身上,寻求纯阳之气救命的。
刘李佤摊开手,努力保持无辜的摸样,可公主姐姐的眼泪越来越多,大有江河决堤之势,哭得刘李佤心肝皆颤,最后,公主姐姐说出一句话,刘李佤也跟着哭了:“我怀孕了!”
“啊?”刘李佤瞪大了眼睛,好像火眼金睛似地,盯着公主姐姐宫装之下的腹部,但却根本看不出丝毫端倪,他颤声道:“这,这才几天功夫呀?”
刘李佤掰着手指算着,顶多不超过半个月,这么快就能检测出来?公主姐姐流着眼泪,就像一个早恋早x早孕的无知少女,遇到事情不知所措:“我原本应该大年初一身上落红的,十多年,从未有错,可现在已近过去半个月了,仍然没有动静,昨天我还叫来了御医,他给我号出了喜脉后就自杀了……”
一大滴冷汗从刘李佤的头顶直接流到他的心里,全身都拔凉拔凉的,御医都自杀了,这事儿应该假不了。要知道,公主姐姐对外的身份是金枝玉叶,冰清玉洁,你给公主殿下号出喜脉,就说明公主私生活不简单,也就是皇家最忌讳的,有损威严的话题,为这种事情,每年死的太监,宫女,御医,侍卫,不计其数,与其活着走去出被株连九族,还不如干脆自杀在当事人面前,表示秘密绝不会流传出去。
看着刘李佤整个人都傻了的摸样,公主姐姐本就六神无主,但也没想告诉他,可今天一听,小德子,一个太监都在追求自己的幸福生活,而且刘李佤也证实自己的弟弟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愚笨,还算可造之材,这让她也看到了希望,有一天能够退下来追求幸福的希望,而肚子里的累赘,一下子变成了希望的根源,追求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