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李佤一身傲骨铮铮,挺拔刚毅,不畏权贵,遇见不平敢开口,这才是读书人应有的气节。他哈哈大笑道:“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如江湖岁月催。功名利禄笑谈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功名利禄笑谈中,不胜人生一场醉。人生天地间,无拘无束,活出真我的风采……刘李佤表现出的狂放不羁一下震住了几人,杜少府和吴钰洲眼神变幻不定,似在为自己的人生重新定位,老学究则满脸不屑,在他的思想中,认为读书人就要争取功名利禄,方能光宗耀祖,价值观与刘李佤截然不同。
“多谢县令大人,学正大人邀请,不过学生自认无才无德,实在不配去参加衙门的接风会,只招待那位刘公子便可。”说完,刘李佤转身就走,用拒绝的方式抗争官场黑幕,龚雾猿内定的丑陋,他刚走出两步,忽然转身,拉住老学究问道:“先生留步。”
老学究脸上立刻出现了冷笑:“怎么,反悔了?刚才不还是一身铁骨铮铮嘛……”
不仅是老学究,杜少府和吴钰洲为刚才他所表现出的潇洒不羁也深深折服,现在看他的样子,顿时一阵失望,但很快听到刘李佤道:“铁骨铮铮不敢当,但我这人最大的特点就是说话算话,我只想向学正大人问路而已,早就听闻临榆县人杰地灵,藏龙卧虎,其中有个‘醉心楼’更是人人传颂,一去忘不掉。还请学正大人指路,学生要去拜访一番。”
老学究气的脸色铁青,脱口而出:“那醉心楼乃是烟花之地,你……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老家伙口中碎碎念着,奋然而去,刘李佤毫无尊老爱幼之心的对着背影竖起了中指,逛青楼就是有辱斯文,那斯文有岂不是都要绝后?
刘李佤哼了一声,始终没有去看杜少府二人,见老学究走远,他立刻又拉住一个路人,装作迫不及待的摸样,问道:“请问,醉心楼怎么走?”
那男人见他一脸急色,立刻心领神会,仔细又认真的讲述道:“沿着这条街直走,见到一棵老槐树左转,穿街过巷……不过现在天色还早醉心楼还没有营业,但你可以提前先和一个叫杨小四的龟公打招呼,只要给他点小钱,他就会帮你安排,上次我去的时候,那叫环儿的姑娘简直要人老命啊,当天晚上我们……哎,你别走啊!”
这大哥说上瘾了,那一夜的风流已经成为他一生最美好的回忆了,不过看他穿着打扮,可能一辈子也就能有那么一次奢侈消费,而且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连新晋主管刘小七都不认识,还敢冒充资深人士呢!
刘李佤潇洒的走了,只剩下杜少府和吴钰洲不知所措的站在岔路口,一边是老学究蹒跚的背影,代表着传统和曾经的梦想。一边是刘李佤潇洒挺拔的身影,与他们一样,都是满腹经纶,一腔抱负,可刘承业的出现将他们所有的美好想法全部打碎……
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有两条路,是潇洒写意的面对人生,还是靠阿谀奉承,谋个一官半职后半生都给权利做奴隶呢?
“功名利禄笑谈中,不胜人生一场醉!”两人心中念着,眼神立刻坚定起来,齐齐追上来:“这位兄台,慢走……”
呼……刘李佤终于松了口气,他走的本来就不快,这两个年轻的才子也没让他失望,果然有傲骨,年轻人就要有这股劲头,看不惯黑幕毅然决然的抽身而去,绝不同流合污,不然就是助长他们的风气,将会更加的肆无忌惮。
当然,对比起来,很有可能那些立刻给刘承业拍马屁的人,可能以后生活会过的更好,但是人,总要有自己的原则和自己的坚持。
“兄台请留步。”吴钰洲当先赶上,拱手抱拳道:“这位公子请了,刚才观公子才华出众,品格高尚,小弟佩服不已,如仁兄不嫌小弟寒酸落魄,小弟愿与仁兄把酒言欢,结为知己。”
“如果是去醉心楼的话,我想我们顺路!”杜少府微笑着说。
就这让,他们三个走到了一起,尽管他们的性格,身份,受教育程度都有很大的差异,但大家都是愤青,只因为刘承业的出现,状元内定现象走到了一起,一起用喝酒,逛窑子的方式,表达自己内心对黑幕的愤慨,对制度的谴责,对贪污腐败,以权谋私等一系列丑恶现象表示不满和声讨。
一路上,三人就刘承业出身,和以后的发展问题深入的交换了看法和意见,对学好数理化,不如有个好爸爸的问题达成了共识,对新皇帝广开恩科,招贤纳士的诚意没有动摇,并表达了感激。即便再激烈的愤青,也始终坚信最顶端的决议都是正确的,只是下面的人欺上瞒下不作为。
言谈之中刘李佤听得出来,这俩人不但才学出众,而且见识不凡。杜少府飞扬跳脱,讲述了他对当前局势的分析,由于住在东宁与南川两国的交界处,深刻剖析了两国各不相同的风土人情和社会特点,对未来两国关系走向进行了简明扼要的分析。
吴钰洲也是非常人,住在沿海城市,对海边渔民勤奋劳作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和赞赏,但对于微薄的收入和回报,他表示了惋惜和无奈,他这次进京虽说是为了赶考,但更主要的认为是,新皇登基,励精图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