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李佤明白,武丽娘之所以给他这份资料,让他去接近这三人,是有心牢笼人才,从小培养。现在讨好他们,一旦恩科放榜,他们金榜题名,以后必然会有所帮助,当然武丽娘的讨好方法肯定不是请客吃饭送银子那么简单了。
刘李佤几人做了一会,胡乱的吃了点东西,已是日上三竿,官道桌上行人车马越来越多,有背包远行者,有远道而来的商贩,热闹非常。
没多久,从路的尽头出现了一群人,烈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浩浩荡荡,仿佛从天边而来。叽叽喳喳相互谈论着什么,很是热闹,渐渐走的进了,刘李佤他们也站起了起来,这群人正是他们要等的进京赶开的队伍。
一定跟足有百十号人,浩浩荡荡,有的穿着普通的粗布长衫,身背竹箧,标准的书生打扮,也不知道露宿荒山野岭是否遇到过女鬼或者狐狸精。
其中也有人是锦衣华服者,和身边剩斗士一样,手拿白纸上,腰缠金丝带,脚踏布云履,身边有家丁小厮环绕,细心的伺候着,有的甚至还带着乖巧的丫鬟贴身服侍,这两种人虽然走在一起,却互不理睬,甚至互相敌视,这就是阶级差异。
锦衣华服的儒生出身显赫,有钱有权,对穷酸儒生自然不屑一顾,而穷书生自有穷书生的傲骨,也瞧不起他们仰仗祖宗福萌,只会吃喝玩乐的二代。
不过这其中还有第三种人,他们八面玲珑,两面讨好,与穷书生可以谈论诗词歌赋,与富二代可以谈论春花秋月,正因为有这样人的存在,才让大家走在一起而相安无事。
在前面一队人中,其中有一个年轻公子,穿着打扮很一般,不算名贵但也不寒酸,自己亲自背着竹筐,里面有板凳和笔墨纸砚,没有带小厮可见其身份不高,但此时在他身边,不管是有钱的公子还是穷酸的秀才都围着他,听他眉飞色舞的谈论着:“话说这一对情人分开五十载,年过古稀之时再相见,不过两人感情不见,耳鬓厮磨,情到浓时双双步入密林深处,一番云雨后果,老头感慨那老太太道:‘一江春水已流干,两座高山成平川,只剩两粒葡萄干,发酸!’”
众人听了之后稍一沉吟,随后便是惊天爆笑,这些学子儒生,无论穷富都是一些十八到三十岁只见的男人,有个已经成家,有的妻妾成群,有的寻花问柳,有的就算没经历过,也从那有颜如玉有黄金屋的书中看到过,立刻心领神会,大笑不止,其中有人迫不及待的问道:“杜公子,那老头说完,老太又如何评价他呢?”
“这个吗?”那杜公子眼珠打转,故意看了看旁边卖小吃的摊子,活动一下背着竹箱的双肩,卖关子道:“请诸位猜猜吧!”
他这一说,彻底吊起了其他人的胃口,而这等荤话没点想象力又如何能猜到。当即边有华服公子道:“杜兄莫要卖关子,快快说来,一会进了城,我请杜兄饮酒。”
“是啊,是啊,杜兄快讲,我来为杜兄提箱。”一个衣着朴素的穷酸书生也格外入神,立刻取下那杜公子背上的竹箱,急声催促。
那杜公子一见目的达到,当即笑道:“那老太自然也是感叹岁月催人老,符合老头的说词,道:‘茅草堆里到处翻,始终不见金刚枪,只见一根萝卜干。还弯!”
众人一听,爆笑如雷,笑得前仰后合,泪珠成串,纷纷竖着大拇指,大赞杜公子有才!
刘李佤在不远处看着那意气风发,满口荤段子的杜公子,再看看手中武丽娘提供的资料,可以确定,此人便是他的目标之一,来自南方的士子杜少府,没想到竟然是如此猥琐有又心计之人,和他也算同道中人吧!
以杜少府为领队的这一队人大笑着走过刘李佤等人身边,后面还有另一队人,同样分穷富两个阶层,中间一个衣衫破烂,补丁摞补丁的年轻男子,正摇头晃脑的说着:“子曰:君子敬而无失,与人恭而有礼,四海之内皆兄弟也。诸君,我等敬业又不犯错,对人谦恭有礼,四海之内凡是君子皆可做我等兄弟,有何必要与那些呼朋唤友实则只是狐朋狗友之人为伍呢?”
“圣人至理,吴兄高见!”旁边人立刻奉承道。其实刘李佤发现,刚才他们这队人看着前面杜公子这一队人哈哈大笑,颇为心动,想要前去听一听,可又与他们合不来,不算朋友,而这时这位吴兄抬出圣人之言,引经据典,令旁边人茅塞顿开,深以为然。
刘李佤看得出,杜公子那一队属于猥琐流,而这位吴兄一队则属于书呆子,荤段子他们看不惯嫌低俗,却又心痒痒,吴兄引经据典之后,立刻都变成了圣人门徒,拒腐蚀永不沾了。
而这位吴兄自不用说,正是刘李佤的另一个目标,来自东边沿海重镇的吴钰洲,他也不简单,虽然与书呆子为伍,但却懂得活学活用,果然不负才子之名,不过连听个荤段子都觉得低俗,未免过于酸腐。
现在引领猥琐的杜少府,引领书呆的吴钰洲都出现,那么最后一位重要人物,帝师的独生子刘承业又在哪呢?
就在两队人马走过刘李佤他们身边的时候,有人也注意到了他们,虽然他们身边没有小厮,没背着竹筐,但看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