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太大了,睡不习惯。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跑去人界住。”湛墨一把将被子扯到遮住琼鼻,白了他一眼用闷闷的声音没好气地回应道,“要不然把这张床让给我,你去睡我那吧,七十坪的房间里就一张床,让你体验一下做土豪是什么感受。”
“上回你还说你跑去人界是因为网速渣,你究竟是有多不适应家乡的环境。。”李非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用掌心触了触她的长发,那谨慎的样子像是在顺毛捋一只喜怒无常的小狼崽子。根据他这些天相处总结出的经验,花魁公主最危险的时候是她笑容妩媚的时候,如果她表现出爱搭不理的嫌弃态度,反而是最容易接近的羞涩状态。硬要说的话,这很可能是某种别扭的傲娇属性变异体。。不出他的所料,平时如果被他这样摸头早就跳起来剁他手的湛墨,此刻却受惊似地全身激灵了一下,将被子硬抢过去蒙住了整个脑袋,只留下头顶一株含羞草如呆毛一般颤巍巍地露在外头。
“我说你啊。。如果害羞的话,一开始就别做这种事好么。。”李非看着鼓成一个小丘默默发抖的棉被,有些无奈地抓了抓头发。正当他无计可施的时候,憋不住气的湛墨却自己掀开被子露出脸来,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随着她这个动作,一股浓郁的妖艳花香也从棉被中四散开来,让李非的眉心拧成了川字形,“这么说起来,你该不会。。”
“授粉期,不过没什么问题,毕竟我是成年妖怪,能压制住植物本能。只是我的种族有点特殊,黑牡丹是只在子夜绽放的花,在这个时间段本能**会爆发得比较强烈。”她晃了晃脑袋,让有些迷蒙的双眸重新清明起来,只是从她周身散发出的花香却愈发浓烈,彷如整个房间都盛满了夜百合的花海。
“当妖怪也不容易啊。。”回忆起白天看到九尾狐紧咬下唇苦苦跟本能作斗争的模样,李非忍不住担心起来,“每年春天都会这样吗?那你以前是怎么过来的?”
“夹被子。”似乎在责备李非问这种**问题,湛墨带着些嗔怨地甩出一个白眼,接着抖开遮盖,伸出藕臂环住他的脖子,一双她引以为傲的修长美腿也像铁钳般夹住了他的右腿,膝盖上缘两人身体相接的位置所传来的炽热而湿漉的触感瞬间让他一股血流冲上了脑门。
“听好,你不能主动碰我。”虽然两人的姿势暧昧到离合体只差一步之遥,湛墨那严肃的眼神却像醍醐灌顶般让他清醒了过来,“昨晚我也发现了,你的气味似乎能让我好受一些。虽然这样很对不起你,不过还是请忍耐一下。且不说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到那一步,更重要的是我现在是授粉期,如果做了的话是百分百怀孕,那种人间惨剧我想你也不愿意看到吧?只是坚持一下下就好,我的授粉期时间很短。”她说着说着,声音却一点点轻了下去,只剩下吐气如兰的微微喘息,双腿也无意识地摩擦了一下,撩得李非险些呻吟出来。
“这是哪门子的的严酷试炼啊,难度太高了,还是让我去打BOSS吧。。”李非自言自语着,忽地猛一激灵,因为神情迷乱的湛墨突然张口含住了他的耳垂,那突如其来的湿热和搔着耳廓的麻痒呼吸让他抽了一口凉气,“还有很短是多久,你把话说清楚啊万一我真擦枪走火了可是要出人命的啊。。”
“吾主啊你要插就插不要这么多废话不然你到了完本还是处男你信不信。”虚阳突然伴随着一声爆鸣睡眼惺忪地出现在旁边,让床戏中的男女主角突然以无比香艳的姿势僵在当场,就连欲火焚身状态的湛墨也像是被冷水兜头浇灭一般瞬间冷静下来,“在下昨晚通宵大秘境正在睡眠不足这大半夜的还要听你们这对狗男女**公德心何在啊。。”
短暂的沉默后,李非伸长胳膊一把拽住这位不会读空气的图灵衣襟强行将他摁回太极图里,然后把太极图塞进乾坤袋抽紧袋口连打了十八个死结。做完这些后,他才将视线转回睡衣凌乱的湛墨身上,神情坚定得像一名革命战士:“碍事的已经滚球了,公主你尽管继续,我保证什么都不做。”
“你还上瘾了是吧?”湛墨噗嗤一笑,像只鸡肉卷一样把被子一圈圈裹住了自己的身体,眼波流转,“我没事了,谢谢。”
“切。。咳咳,我是说没事就好。”李非悻悻地摸了摸耳朵,“下次有需要尽管找我,我发现我还是挺有做人形******棒的潜质的。。”
“美得你。”湛墨翻了翻眼睛,突然屈起手肘顶着床面向上蹭了蹭,轻轻咬住了他的下唇,那果冻般软软滑滑的触感让李非一阵心跳过速,只是,这福利还没享受到一秒,他突然挣扎着推开湛墨,捂住嘴跌跌撞撞奔出房间。一阵冲水声后,他才像只落汤鸡般从门缝探出半个脑袋,双眼通红:“抱歉公主,不过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去睡沙发了,谢谢你的杀必死,晚安。”说罢带上门,只留下一头雾水的花妖公主,连自己的睡衣肩带滑到了腰间都浑然未觉。
半靠在沙发扶手上的李非揉着眼睛猛打几个喷嚏,伸出手指回味地抚了抚自己的双唇,神情懊恼:“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移动和网通,而是妹子是个授粉期花妖,我却有花粉过敏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