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刘勇彻夜未眠。
就算服下了止痛药,他依旧被疼痛感折磨得死去活来,呻吟声从未停歇过一次。
吴学民今夜并未回家,而是陪着自己这位侄儿住在了校外的酒店,听着一声声痛苦的叫喊从侄儿口中传出,他恨得咬牙切齿。
或许刘勇随母家姓,但他血管里流淌着得依旧有一半是属于老吴家的血统,吴学民并没有子嗣,而在他大哥吴学德死后,他又被检查出患有生育障碍,从那以后,吴学民对血脉的传承有着近乎病态的使命感……
大哥死得早,自己又没了生育的能力,老吴家的血脉想要流传下去,唯有靠刘勇这一条根了!
自此以后,吴学民一直将侄儿看待成亲生儿子,只希望有朝一日,刘勇结婚生子后,能有一个小孙子随老吴家,认祖归宗。
刘勇被打,而且打他的人还是吴学民手底下的辅导员?!
这实在不可饶恕!
这一夜,刘勇痛苦的呻吟了多久,吴学民就思虑了多久,他想了整整一夜,要如何报复那个将他侄儿一口牙齿尽数打掉的小兔崽子——
辞退?
不不不!
辞退太便宜他了!
要让他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一天天受尽折磨,等到他受不了想自己辞职时,再安排一个跟自己有关系的女学生,将他骗到床上,拍下露骨的照片,而后公之于众!
要在精神上让他崩溃,让他在这青天白日下,无处可藏,受尽鄙夷与辱骂。
最后……
依靠嫂子的关系,让他锒铛入狱,在狱中继续受尽折磨,最后惨死!
对,让他的精神与**,俱皆受尽折磨,这才能抵过小勇的痛苦!!
清晨,吴学民和刘勇穿戴整齐,向着学校总务处走去,一路上,无数异样的目光,投向这对叔侄,有人诧异,有人恐惧,有人嘲讽。
刘勇的模样如今实在可怖。
一夜没睡,双眼血丝密布,淤肿的脸颊紫了一片,因为牙齿尽数被打掉,令得牙龈肿大,使得他不得不微微张开嘴,露出一口无牙的猩红牙肉,狰狞无比。
“放心,你承受了多大的苦痛,他都要十倍百倍的偿还!!”吴学民拍了拍刘勇的肩膀,安慰道。
刘勇听到这话,露出一丝冰冷的惨笑:“我的牙没了,他的……也不能在!”
“当然,等去政教处罢免了他的辅导员职务之后,我会安排几个学生,将他牙齿尽数敲碎的。”吴学民亦是冷笑着,这早在他的计划安排之中。
……
吴学民和刘勇面色阴沉的抵达政教处时,苏力正和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青年,坐在食堂一楼的角落,吃着油条喝着豆浆,言谈甚欢。
青年模样算不上英俊,但一身穿着品味却让他整个人的气质提升了好几个层次,青年说话温声细语,话语间也非常讲求分寸,事实上他要比苏力还大上一岁,但这也不妨碍他对苏力大献殷勤,一口一个‘苏哥’叫得理所应当。
饭桌上,大部分时候是青年在说,苏力在听,说得都是些天南海北的趣事,时不时也会蹦出个男人们热衷的荤段子,引得苏力哈哈大笑,气氛好不愉快。
正当二人说得热烈,苏力的手机急促的响了起来,号码陌生,是个座机,想来……是东窗事发了。
接通电话,听筒中传来的是一个女声,很悦耳——
“苏老师,我是范雪莹,你现在马上来一趟政教处!就在总务处隔壁办公室。”说完,还不待苏力回复,电话就被挂断了。
“嘶,声音挺甜的,苏哥……是个美女吧?!”青年坏坏一笑。
苏力收起手机,掏出两张纸擦了擦嘴:“是个美女!不过肯定不是你的菜。”
“哈,了解了解!原来是嫂子啊……”青年继续打趣道。
“嫂子……嘿,我倒是想呢,人家不定能不能看得上我,得了……”苏力站了身体,拍了拍青年的肩膀,道:“麻烦来了,你出场的时候到了。”
青年一听,饶有趣味的望了望苏力:“苏哥,不会是你把女同事肚子搞大了吧?人家要闹到学校?我擦,这种事我可不好办。”
“你大爷的,别油嘴滑舌了!快跟我走。”哭笑不得的笑骂一声,苏力扯着他就向总务处的大楼走。
来到总务处楼下时,骆俊轩正在楼门口徘徊不已,见苏力来了,立即迎了上去。
“苏老师,你可算来了!范主任让我来这儿接你,怕你不认路。”说着,骆俊轩刻意拉着苏力向前走了两步,避开了那个青年,才低声道:“两个副校长,外加上政教处主任以及总务处的范主任,四堂会审呐!我说苏老师,你真把老吴头的侄儿打了?昨天我以为你跟我开玩笑呢!”
“我没事跟你开这种玩笑干嘛。”苏力翻了个白眼,笑道。
“我擦,那你也下手太狠了点吧,一嘴的牙都给打掉了!”骆俊轩倒抽一口凉气,他显然是已经见过那位刘公子了,“我之前不是跟你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