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欢礼笑道:“前辈此言,对也不对。”
“哦?”“独钓寒江雪”来了兴致,很和气地说道:“愿闻其详。”
胥欢礼清了清喉咙,说道:“前辈说我是天生的修道之才,这我是承认的。”
“独钓寒江雪”没想到胥欢礼会如此说,微咦一声,但转念一想,毕竟是才华横溢,年轻人,恃才傲物一点,也无不可。
胥欢礼继续说道:“但是前辈说,佛家的路,不符道家心境,这点我不敢苟同。”
“独钓寒江雪”点了点头,示意胥欢礼继续说。
胥欢礼面带得意之色,却故作深沉地笑道:“需知大道三千,皆可证道……”
“独钓寒江雪”眉头皱了起来。
胥欢礼越说越得意:“天道无常无形,能包容万物,却游离其外……”
“独钓寒江雪”眉头越皱越紧,似在细细思索胥欢礼说的话。
“佛道同源,皆通向天地至理……证道方能成圣,佛本是道啊前辈!”好不容易说完一串自己也不懂的话,胥欢礼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的说道。心里却得意非凡,这可是圣人证道之理,也不知道我记全了没有,不过忽悠一个还未飞升的修行者,足够了。
“一派胡言!”“独钓寒江雪”突然发火了。
胥欢礼楞了,胥鹿言正听得头头是道,虽然不懂,不过也觉得很有道理,心中正感叹不已,忽然听到“独钓寒江雪”大骂,也是愣了。
“胡说八道!放屁!”“独钓寒江雪”大骂道。
“胡言乱语!放你的狗屁!”“独钓寒江雪”越骂越火。
“皆是狗屁……”“独钓寒江雪”大概是书生的缘故,腹中关于骂人的词汇量积累太少,翻来覆去就是这几个字眼,却没个够。
“呃……”胥欢礼挠挠头,“不对?”
“对个狗屁!”“独钓寒江雪”骂道,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修行近千年,从未听说过佛道同源的,大道三千皆可证道这话太虚,有点道理,我却不懂。证道是什么?我以为是证我心中的道,成我心中的道,我辈修行当心有执着,一心向自己的道,每个修行者都可说自身已证道。佛就是佛,道就是道,岂能混为一谈!至于佛本是道,更是不知所谓,既然是佛,何来道哉?你不要耍小聪明,说什么此道非彼道,佛本是道是说的大道……我知道你的心思。”
“独钓寒江雪”缓缓说道:“你这是打机锋,却打得语无伦次,毫无条理可言,学堂里三岁小儿都比你说的好,至少落个简洁明了。”
胥欢礼心中大骂,劳资怎么知道这个世界的修行体系是这样,还想忽悠来着,结果人家这边不流行飞升体系,艹!
胥欢礼尴尬道:“那换个说法?”想了想又说道:“道起源于思考,却高于思考。道的求索先是思考,这来自突然的灵感,或是久久不得迷底的答案,无论是什么样的思考,在起始时都是比较模糊的,所以才有再进一步的证道之说。”
“闭嘴。”“独钓寒江雪”说道。
胥欢礼置若罔闻,继续说:“证乃求证之意,普通的求证有很多,比如学习前辈高人的修行方法——那是拜师,或是和道友相互对照各自的体悟——这叫双修,这一切都是以第三方为参照物来求证自身思索的正确与否。而更高一级的证道,是用自己的实际行动,也就是按照自己的思索得到的方法去证明此道乃是非常道,如果一切的实践结果都证明了所思非虚,那便是真正的证道——这是闭关,高手都这么干。”
“独钓寒江雪”突然甩袖一挥,霎时间风声大作,室内平地起了阵旋风,围住胥欢礼,将他狠狠卷至对面墙壁。
“砰!”“哎哟!”
胥欢礼躺在地上,歪头盯着‘独钓寒江雪’,缓缓说完最后一句话:“以科学观来讲就是,先有理论,再用实践证明理论——这就是我的道,前辈,请指教。”
“独钓寒江雪”气个半死,哪还有心情说话,甩了甩手,有气无力道:“指教什么!今日不教了,明日再来。”
“那晚辈明日再来叨扰。”胥欢礼波澜不惊,慢慢起身,还不忘拱手行了个礼,顺手将早已呆滞的胥鹿言拉拽着,转身出门去了。
“独钓寒江雪”看着两人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自语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胥鹿言问道。
胥欢礼叹了口气,说道:“我说,那个‘独钓寒江雪’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胥鹿言奇怪不已,“二狗哥,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胥欢礼又叹了口气,看着他说道:“二牛啊,我都在替二蛋担心,你可是礼义帮的军师啊,其实人笨点是不要紧的,可你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你叫我怎么给你解释呢。”
胥鹿言忽然认真说道:“二狗哥,你说过,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智也。我既然不知,就要问,否则岂非永远不知?今晚我一直觉得你的举动很奇怪,开始还以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