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轻人显然没想到胥欢礼言辞竟然如此犀利,被气个够呛,冷笑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
“非也非也。”胥欢礼打断道,“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你既非朝中官员,便不能无端拦住我等,况且我们只是在讨论太后她老人家今年仙寿几何而已,何来的妄议太后?兄台你没事就站开一点,我们还要逛街呢。”
那人气极反笑,向前跨一步,冷笑道:“我说你妄议太后,你便是妄议太后。我便不让了,你能怎样?”他怎能甘心放二人离去,无端端落了脸皮不说,关键是那女子,生得如此动人,难道不该掠回府去好生疼爱疼爱?
胥欢礼问道:“真不让?”
那人冷笑道:“除非你将你身旁女子……”
话还没说完,眼前突然闪过一道黑影!
“砰”!“啊”!
围观人群听到很短促的两声,其实是一瞬间的事情。只见街中有道影子一晃而过,接着一声闷响,然后那个年轻人应声而倒,跌在地上方才出声叫道:“啊!”
他甚至还没叫完那声啊就晕了过去。
有些人看清了,是另外一个年轻人出的手。
“走吧,殿下。”胥欢礼若无其事地说道。
以自己现在能打死一头牛的体质,这人哪承受得起他一拳,幸好只用了一分力。
苏婧瞪大双眼,看了看面无表情揉着拳头的胥欢礼,摇摇头叹道:“你太野蛮了。”
胥欢礼往地上瞟了一眼,那个年轻人已经晕了过去,说道:“那我先走,你留下与他说个明白?”
苏婧嗔道:“我又不傻!”
突如其来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两个年轻人的心情,苏婧似乎对什么都好奇,一路雀跃着,欢快着,在四处都留下了她银铃般的笑声。胥欢礼甚至饶有兴致地逛了古玩店,自然是因为前世看的书里的桥段,随便逛逛都能捡到宝那种,显然自己是没有那个运气的,没有发现什么传说中的“神器”,看来玄幻小说写的终究当不得真啊。
路过青楼的时候,胥欢礼很好奇古代青楼居然白天也照常营业,他倒是很想看看古代红灯区在没有扫黄打非的环境下会呈现如何蓬勃的发展形态——当然是纯学术性的见识见识,不过没能得逞——在那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妖艳女子笑着迎过来的时候,苏婧已经小脸通红地拽着他走了。
两人就这样逛了一天,什么都没买,但是很快乐。多少年后胥欢礼都还记得这一天,少男少女单纯地在古代街上闲逛,那悠闲的一天,带着冬日里独有的温暖。他回忆的时候一直在想,明明已经过去了好久,可是为什么还是恍如昨日呢?
时间偷走的,是眼皮子底下看不见的珍贵。
回到夜郎馆已经是下午,正好苏铮拜访朝中官员回来,便闲聊了会。聊的无非就是今日去见了某某大人、宫里宣旨说明日进宫觐见皇帝、有礼部官员来告之有关的宫廷礼仪——我是太子还不知道这个等等等等,苏婧在一旁听得无聊,早打起了呵欠。
说着说着,苏铮突然笑道:“说起来,今天倒是听到一桩趣事。听说朝中右相程立仁的次子在市集上被人打了,当场晕了过去,凶手打了人则扬长而去,现在城中正在四处搜拿,还没找到人。听人说凶手是一男一女,现在真是世风日下,女子也敢出手行凶了……”
苏铮说到这里,发觉两人表情有些奇怪,不由问道:“你们怎么了?”
偏厅里一片安静,没有任何声音。
胥欢礼和苏婧面面相觑,苏婧小心翼翼问道:“不会这么巧吧?”
胥欢礼同样很小心的说道:“应该不会吧。”
苏铮瞪大了双眼,“不会是你们干的吧?”
胥欢礼干笑道:“大概,就是我干的了。”
苏婧突然说道:“不是他干的!”接着她又补充了一句:“是我们一起干的。”
胥欢礼瞪了她一眼,“黄毛丫头,懂个什么,人是我打的,关你屁事!”
苏铮气极,指着胥欢礼道:“你你……刚到天赐便行凶伤人?”
苏婧忍不住说道:“是那个人太讨厌!”自己又在心中加了一句,胥欢礼也好凶!但是很奇怪,自己并不讨厌他,大概是为自己出头的缘故吧。
苏铮喝道:“胡闹!”他盯着胥欢礼说道:“你可知天赐国右相权势滔天,民间素有‘九千岁’之名!”
胥欢礼说道:“这个我倒不知道,不过天赐皇帝之昏庸也由此可见一斑了。”
苏铮深吸口气,说道:“你到底明不明白,你打的是右相之子。这几年皇上沉迷于修炼,政事均由右相打理,可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得罪的不是一般人,是这个国家的当权者!”
胥欢礼苦笑道:“我明白了,不过似乎有点太迟了。但若是再碰上他一回,我估计还是忍不住想揍他。”
苏铮倒吸一口凉气,“他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惹你如此生气?”
胥欢礼看着他平静说道:“他想调戏你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