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铮望着来人,眼中透着宠爱之色,笑道:“皇妹来得正好,你不是一直念叨着胥兄么,这可真是巧了!”
皇妹?莫非是公主?胥欢礼转过头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白色左衽衣裙的女孩子。
十六七岁的样子,脸蛋介于瓜子脸与鹅蛋脸之间,眼睛很大,眼珠很黑,一眼望去说不出的灵动,偏偏眼波很柔,像是能滴出水来。睫毛长长的有点自然弯曲,有点像前世的芭比娃娃,鼻梁很挺嘴唇很薄,小脸还红扑扑的,像个苹果让人想咬一口,怎么看都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
可是胥欢礼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好奇地多看了两眼才发现了那个事后令他记挂很久的原因——女孩的袖袍高高卷起,还有点微微喘息声。
你见过哪个古代女子把袖子卷起的,打马球么?怪不得脸红呢,都喘成这样了,能不红么!
这女的刚刚到底干过什么过来的!
见胥欢礼一直盯着自己,女孩有点脸红……无所谓了,她脸本来就是红的。女孩有点害羞的低下头去,盯着自己的脚尖——这是旁人看到的,胥欢礼可清清楚楚看到,那女孩飞快地瞪了自己一眼,然后埋下头去的。
胥欢礼突然对这女子产生了好奇。
苏铮这才注意到细节,剑眉一横,斥责道:“苏婧,你又干了什么,怎么这幅模样?”说是斥责,语气却是说不出的柔和。
女孩低着头,吞吞吐吐说道:“也没做什么呀,就是去打了会马球……”说着猛地抬起头瞪着苏铮,“皇兄,你要是敢告诉父皇,我就三个月不理你,说到做到!”
呃……还真让自己猜对了,真是打马球啊。
苏铮不怒反笑,“好,我不告诉父皇便是。”
女孩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眨了眨眼睛,瞪着胥欢礼道:“你就是那个胥欢礼?”
胥欢礼摸了摸鼻子,笑着说:“如果夜郎国没有与我同名的,我就是那个胥欢礼。”
女孩闻言柳眉一竖,娇斥道:“巧言令色,世间男子皆是如此,没一个好人!”
胥欢礼大惊,这公主受过什么打击,如此仇恨世间男人?
却听苏铮斥道:“小妹!你又是从哪里听来的戏文!”接着转过头苦笑道:“胥兄莫见笑,皇妹天真单纯,爱去坊间听戏。上次不知从哪听来一段戏文,讲公主逃婚的,回宫来还说给父皇听,气得父皇将皇妹禁足三天方才解气。”
苏婧小嘴一撅,不说话了。
胥欢礼摇头不语,看出来了,人才啊。
苏铮又道:“皇妹虽然天真,心却是极好的,上回还对父皇说胥兄进献有功,应当重赏。”
胥欢礼有点讶异,拱手对女孩道:“公主殿下有心了。”
公主摆摆手,故做正经道:“这没什么,我听说你献法有功,父皇虽不曾赏赐,但自有他的考量,我却怕你多心。我夜郎虽小,却赏罚分明,绝不冷落人心。”这番话说的有理有据,煞有其事的样子。
这公主倒也不是不谙世事,嗯,虽然有点装。胥欢礼心中突然一动,问道:“苏兄,在下想向你打听个人。”
苏铮道:“胥兄请问,苏铮但凡知道,必定知无不言。”
胥欢礼问道:“苏兄可知道有一位公子,年龄与你我相仿,身材瘦削,喜好穿一身白衣,叫做苏靖。苏兄大概知道,在下能有今日,全仗苏靖公子举荐。他曾说父辈在朝堂为官,可在下多方打听,夜郎竟无此人。在下也问过苏公子,他却不愿告知。俗话说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在下不愿拖欠别人,却无从报答,心中难安。”
苏铮和公主神色微变,瞬间又平复下来,苏铮笑道:“胥兄,这个事情,你得问皇妹啊。”
这事跟她还有什么关系?胥欢礼不由转头看着公主,公主也不说话,只是笑脸盈盈的看着他。
一个女的,长得很漂亮,还是公主之尊,关键是素不相识的,就这么看着你笑,胥欢礼突然就有点蒙了,这傻娘们整啥玩意儿!
苏铮开口说道:“好了皇妹,别逗弄人了,不然我看胥兄今夜是无法入眠了。”
公主却不说话,只是很严肃地盯着胥欢礼,一直看得他心中发毛,心道这公主吃错什么药了?还是我无意中得罪过此人?他冥思苦想,着实是想不通。
“噗嗤!”公主忽然笑了,如冰雪初融,“还知道打听这个人,算你有良心,好吧,不逗你了。”声音跟百灵鸟似的,说不出的清脆悦耳。
只见她从袖中拿出一条手链,也不知道是什么金属做的,黑不溜秋的,也没什么式样,就这么往皓腕上一套。
胥欢礼正纳闷,突然就看见眼前之人变了。只见公主周身被光晕笼罩,明明近在咫尺,却看不清人,只能看见模模糊糊的影子。胥欢礼大奇,却听见光晕中的人影开口说话了。
“胥欢礼,这回吓到你了吧!”
胥欢礼真被吓到了,这不是苏靖的声音么!
光晕逐渐散去,待看清眼前之人,虽穿着女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