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刀鞘的左手大拇指一弹,弹向刀镡(手柄与刀身间的挡格)外沿。紧接着,瞬间暴发的他,一抽已跳出半鞘的钢刀,离马迎巨狼骤扑而去。
老二骇然看到对方以更快更猛的速度对扑而来,寒光闪闪的钢刀挟着磅礴的杀气已近眼前。对手竟出乎意料的对扑而来,此时老二刚跃到半途,奈何狼爪仍在蓄势过程中,已然不及拍开这致命的一刀了。“命休矣!”老二只能条件反应地偏偏头,跟着耳后脖根传来冷冰冰铁器入肉的感觉。
高手过招,一招失误便足于致命。老二判断稍有失误,攻势去得太尽,结果没让对方落入己方的攻击节奏中,反而是配合了对方的凌厉攻式,招致了它的速败身亡。
老二刚刚似乎还略占有上风,突来这一结局让群狼几疑所见为幻象,一时无法接受这等结果。“此人不可战胜也!”这是它们共同的心声。
而乡兵们都放下提到嗓门的心,爆出不可自抑的狂欢声。
李兴跳上马背,拔起长枪后,边擦刀上鲜血,边轻拍马脖,以表扬这位机灵的好伙计。
李兴脚刚落地,马已自觉的小跑回主人身边,等待主人在上马再杀敌。有如此配合的好伙计,就算狼群怒而杀至,李兴也可及时绝尘而去。
李兴钢刀归鞘,冷静沉默地望向真正强有力的对手---白毛。不理会身后是唤呼连连的乡兵,没顾会前方大群沉默着的巨狼,李兴和白毛的眼神交炽,他们读出彼此的淡定自信和浓浓的战意。
“难道人族有无穷的潜力?比起先前所杀的村人,对面这身材相差无几的骑士实在是强大得太多。”白毛收起老二战败身亡的心情,死盯着这位强大的对手思量着。
白毛跟身边的老三一阵耳语后,便排众而出,缓缓走向场中。
看着这头壮大如虎、披着一身闪着金属光泽的皮毛、宛如史前凶兽而出的巨狼,全场陷入静寂。
李兴轻拉马头,向场中的一头而去。他明白,对付此等凶物,不借助健马必会吃大亏,所以他要拉开距离以冲刺。白狼也是配合,它缓缓走到了场中的另头,如此在场中线各一头,一人一狼对峙着,准备来场生死决战。
在这中间的空隙,略放下心情的陈超父子又悄声聊起。
“兴叔所说的‘意’实在太难,虽说修心养性能得来。但也没见有哪位老学究、鸿儒存有如兴叔的意念啊!”陈龙捡起刚才堵在口中的问题说。
“你兴叔有言,修心养性对‘意’只是有着被动的作用。他倒是怀疑,李文的‘身意通’是一种对意念很不错的修炼方法。无论真假,看李文在一年内,身体出乎意料外的恢复正常,说明至少对身体的控制也必大有好处的。”
“去年,我依兴叔的建议,想同李文般练那‘身意通’,想着在睡前练上一练的,可每次只练一小会便不觉中睡着了。更多时候,躺在舒服的床上压根就忘了练。”陈龙苦恼着说。
“我和你兴叔也试练过,好像也没有什么进展。不过,凡事都贵在坚持。最近他想到的原因是:我们的身体如一座会成长的山,幼时如小山包,年长时为座大高山。年长后身体发育成熟,可掌握许多基本技能,就如高山中长满木材、药材、山珍等可让我们获取。这是表面的财富,一些最珍贵的宝藏却深埋山中。”
“那些珍贵的宝藏都是伴我们而生,年越幼,山是越小,就越易挖掘。年越长,则山越高,宝藏就埋得越深,就难掘。像为父这把年纪,山泥已固化得如铁石,去挖那是难上之难。”
“为什么有人在年长后,无意中有令人羡煞的异能呢?”
“那就好像某些大山有直通山底的溶洞般,极少数的人因某些天大的机缘,身体这座山中出现条直通某一宝藏的溶洞,如此便掌握了某种异能。”
“这些宝藏或异能其实都伴我们而生,初生时最是易找到,但那时我们的思想仍处于混沌状态,就错过了掌握的机会。最佳年龄应在5到10岁之间,那时我们有了初步的思维,有了初步的控制能力,而刚在成长中的身体之山,山体未高,山泥仍软。”
“错过了最佳年纪也没关系,只要毅力够、意志坚定、方向对,一般人都可挖条通道的。这些是你兴叔新得来的思想。”
“爹,爹,那我应还是不算晚吧!我信兴叔,这是条正确的道路,从今日起我要加倍努力去挖了。”
“时间从来没有太晚,只有更晚。我回去也找陈虎谈上一谈,真的方向对的话,你们俩兄弟就要加倍努力,莫错过了时机。我们陈家出的也会是好男儿!”
“明白!爹快看,白毛要开始进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