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葬的当天,李健生奶奶在喂猪时,家中那头老母猪嗷嗷叫着,数次要扑向她怀中去。这事,我可没半点虚言,当年全村人都知道的。”
“当健生家发生了第一桩意外后,村中有老者力劝健生爷爷迁坟。可健生爷爷却说,亡父托梦于他,这块是风水宝地,千万别挪动。”
“你们都知道,健生一家族都是犟骡子型的。”三叔一指李健生说:“直到家中连续有四口人早亡后,健生的爷爷在犹豫中才决定要移坟。可在去坟墓的路上,健生的大伯却被毒蛇咬死了。而且前天李田那头憨驴子,也曾得爷爷托梦,说什么他要以身伺道,别动他。所以直到如今,健生家那座坟就从没更改过。可到如今他家也没有翻过身来,并且人丁凋零。”
李世富的三叔看着李健生,以诚恳的语气说:“健生你知道吗,你爷爷在你出生前就病得已快不行了,可他一直熬到了现在,知道为什么吗?他这是想着有朝一日,能看到家中大富大贵起来,以证实他没错,证明那确是座宝坟。如今你全家的希望可全寄托在你身上了,所以李健生你要生生性性,加倍努力才是。”
这三叔不理撇着嘴的李健生,扭头对着亲侄子说:
“所以,世富你记住了,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敬重赖大师。至于李文嘛,他的老爹既不信风水,家中又没座祖坟。光脚不怕穿鞋的,世富你可千万千万别信他的话。”
“三叔!赖大师会让我家大发吗?”
“那是当然!不看你爹捐出大笔钱后,这几天了都还在乐呵呵的!你连这都没看出来吗?傻小子!我现在就是给你爹叫去商量这事呢!”三叔一拍世富的小脑袋警告说:“记住我刚才的话啦,可别坏了大事!”
是夜,李贤家的小独院中,赖大师饭后和衣卧于躺椅上,旁的竹几上放有杯泓碧绿茶,这正是大师的品茶观星时间到了。
赖大师怔怔遥望着繁浩星空,轻抚擦着手中的颗石珠,自语道:“以星象所向,于这个地方应该没错。由我八年前观到的天象推算,再由今早所知,那隐龙八年前就开始蛰伏为旁证,那么时间上应相差不远。只是我手上这颗撼龙珠,今天却为何无丝毫动静呢?”
“是我神感不足,还是天与地有别的原因呢?”
“不过也没关系,已有颗耀星在逼近七杀星。这一两年内,七杀必动。那时大长和国这片国土上便成杀破狼格局。如此大格局临尔国,尔虽非当事者,但也必多多少少会受点影响,总会泄些信息出来吧,我就在这耗几年了。我既无怀恶意,又如此诚心,还找尔不出,怎对得住我‘追星宗’的名号?”
···
“大师,时辰已到,我们几兄弟已准备好了,随时可出发。”李贤抱拳恭声说,他身后紧随着四位自家亲兄弟。
今天下午时分,李贤召集五兄弟相聚一堂,然后将早上随赖大师观穴的情况细细说出,当然省去隐龙穴之事。
众兄弟对大师种种风水评语啧啧叹服之余,大师的水平在他们心中也得到高度的认可。连最富裕的大哥-----李贤都愿意依大师指点修整祖坟,余下的四兄弟自是不持异议。他们虽家室还算富足,但有谁不想更上一层楼呢。
风水这等涉及家族兴衰的头等大事,当然不敢假借他人之手,怕是惹来他人的眼红与使坏,故此今夜就家中五位亲兄弟随大师夜探祖坟。
未久,四人提灯笼执棍,一人扛锄紧随赖大师走在空旷寂静的山路上。
“大师,您常要在夜里观山觅水的吗?如果遇上猛兽可怎办为好呢?”受多日来兽变的影响,如今的野外更显寂寥,有一人心中发着凉而问。
“我随身可带有独家秘制的霹雳沙,诸位东家放心跟着我便是,保证一般猛兽不敢近身半步。”赖大师自是明了,这是有人心里在发毛,想从他这里得来心理安慰。
话刚落,赖大师以穿着鹿皮手套的双手,分别从挂包中抄出两小把白色和黑色的粉末。然后双掌合并,将黑、白粉末混合在手心轻擦数下,最后猛然将混合的粉末洒向夜空。粉末遇风而噼里啪啦的响不绝耳,在夜空中闪着火光,冒着青烟如烟花般绚丽热闹。
“大师确是神人,神技!”李贤五兄弟对大师这一手直竖大拇指称服,心中也吃了颗定心丸,先前那份忐忑消失无踪。
“雕虫小技罢了!”赖大师说着领路而去。
在李贤五兄弟心中,这当然是赖大师的自谦之言。但在大师心中,这那算是什么神技,自己不过是参照黑火药的古方,以硫磺、硝石、木炭为基础,夹杂少许的桐油、淀粉、白磷、头发末梢等等,再经几道工序而制成的两种粉末。这个又不能真个伤敌,谈不上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神技,用来驱虎逐狼倒是胜任。
“诸位请看,那一团星云像不像一只巨蟹呢?”李贤家的祖坟前,赖大师一指黄道十二星座之一的巨蟹座说。
五兄弟纷纷抬头,依大师所指天空拭目望去。只是这巨蟹座为黄道十二星座中最暗淡最稀疏的一座,中央更是有一团古称为“积尸气”的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