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们刚走到崖上···”陈龙与李文坐于书桌前,他细细说起之前所见所遇。
“兴哥,你现在最担心的是什么呢?”书室内的茶桌旁,李兴与陈超边品着茶边聊着。
“如果纯站在趋利避害的角度,站在老友的立场,我就劝你做好举家搬离清湾乡的准备。”
“啊!不至于吧!”看着对方一本正经,不像开玩笑的样子,陈超给李兴的论断惊住。
“今日,你有否觉得那群狼的行为很诡异?”李兴看一眼正在讲述着的陈龙,他刻意压低声音道。
“是有点异常,但还不至于让我们搬离清湾吧。它们毕竟是野兽,数目又不太多,这能造成多大的祸害呢?”陈超也刻意压下嗓音。
“现今确是不会造成多大祸害,但我最担心是那神秘的兽珠。”李兴轻声解释起来:“你看今日的阵势,那群狼狗并不是在抢夺兽珠,而像是在守护着兽珠。观察群狼身下已压出土窝,说明它们在那有一段时日了。”
“你是担心,那群狼是受兽珠的影响,待了才一段时间就变得这么有智慧的!”陈超突然想通某点而不禁抢言道。
“还从来没听说过还有如此表现的狼群,我很担心在兽珠的影响下,狼群发生不停的进化。”李兴点头道。
“那陨石坠落已有段时间了,为什么到今时才出现百兽相争的呢?”
“可能是十五中的圆月引发了兽珠的变化,这才吸引到群兽的注意。我觉得狼对那兽珠的敏感度最高,它们才得以早占据那个地方。你看在十五那夜,邻近村中的狗,距陨石谷有十多里都已有感应,而那头老虎要踏上草地后才生出感应,这就说明了点问题。如狼被那兽珠改造越来越有智慧,我真不敢想象以后会变成怎样,我们清湾乡迟早会变成它们势力范围内的猎区。
“如果朝廷及时派兵剿灭群兽,摧毁那兽珠,不就是可将这奇祸消于无形中吗?”陈超有不同的看法。
“你忘了,太上帝于今夏才刚驾崩。如今国丧刚过,在新帝登基的关键时期,有哪个当官者敢将‘天降奇祸’这没经证实的事上报?谁不怕被治个妖言惑众、污蔑新朝的死罪呢?”
“是啊!我怎么不想起这码事呢!”陈超一拍大腿大呼道:“那乡中给我的任务,恐怕完成不了了。”
大长和国第二任皇帝---太上帝郑煜(公元889—926年)于公元926年8月因服食金丹而卒崩。新帝---恭惠帝郑隆禀年纪幼小,国事未安,故李兴的推断极是在理。
“兴哥,你又有什么打算?你也打算搬离清湾吗?可我们这一搬,恐怕乡民之心就要惶散了,那样他们在危难中更难自保了。”陈超此时方寸已有所乱。
“之前你不是羡慕我修的是读书,知道的事理多吗?”李兴并没直接回答好友的疑虑,而慢条斯理地旁说起他事。
“我读书目的非是为科举考试,所以我没如那些书生般,死背先贤之书,我是心头怀着疑问去看书的。你知道孔门弟子的追求是什么吗?”李兴反问。
“不就是说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吗!这都耳熟能详了。”
“对,我就是想读出先贤书中是怎样治国的,自然而然会以当今的社会政令作为参照。可越想越察,却发现这先贤之书不足越多,如今的社会风气、官场生态、民众生存形态、制度的某些不合理处、为人的理想和追求等等,也是令人失望至绝望的程度。”李兴消索地说着。
“有这么严重吗?”
“所以说,不知才为福。处于今时,你是越清醒越痛苦啊!我这两年都有后悔,去想那么多干甚,我宁愿是:天注定,没法清醒。那句‘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真有其深刻道理的。否则就如我般,只余空焦急、干怨忿、独悲伤而偏又无处诉说。”
“简而言之吧,”李兴看着狐疑的陈超解释道:“刀耕火种的时候,人们过得艰辛算是不可避的吧!可到了今时社会,就是如你陈超,锦衣足食的,我问你一句,你觉得自己活得累吗?”
“怎么个不累,我刚跟县太爷周旋完,回到乡中又碰到这件诡异、揪心的事情。”陈超回答着。他心思随着一转又接着说:
“我们都说着,努力拼搏后会过上好日子的。可不要说我了,我所知那些大官们同样活得累,他们既怕下边发生什么群体**件。更怕上头来个选择性开刀,将自己办了个贪污败政,那就财物性命不保了,而又有谁敢说自己是一干二净的呢。如今少主坐朝,国政却掌握在清平官赵喜政和东川节度使杨干贞手中,朝中所有大臣都要面临着站队的头痛了。他们实在比我活的累得多!有谁个活得不累呢!”
“在精神上,我比李田活得累,大官又比我活得累,就算少主也要担心被篡位害命,他活得又是更累。这无关温饱的,却是每个人都活得累,这似乎确是有很大问题啊!兴哥!”陈超越说越来认可李兴的说法,瞪起大眼瞧着李兴。
“唉!一些人将这种累,只单纯归结为人只向钱看、失信仰没有追求,这不过是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