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闷的时间虽走得牛慢,可它总有过去时。
这刻是上完课的晚饭前,李世富一副无精打采状,托支着下巴,坐在家中书房那己属之处。李世富眼神发直,脸色痴呆,显然他还没从那种郁闷状态中走出来。
话说清湾乡学风确是良好,一般家境稍好之家,或大或小多辟有一隅当书室。除摆放家中藏书外,主要是让家人有一固定清净看书写字之所。李贤作为村中首富,且家中孩子众多,自然有一大大书屋,屋内给家中七位孩子都留有专用书桌,文房四宝等。
虽然并非人人喜好读书,但在清湾乡中人人知道,认识一定量的文字、会一般算数,那是必需的。非则在乡人心中,永远也别想得到过多的尊重,哪怕你是大富大贵之家。方且,在乡中读个小蒙、中蒙班几乎都是免费的,所以乡人在孩童时期,都会下一定苦功,去掌握一定量的知识。
那么晚饭前这个时辰,正是李世富家规定的学习时间。
“瞧你这幅失魂的鬼样,我用脚趾想想也能知道,你是又受那位陈家小娘们欺负了吧!”最喜跟自己针锋相对,却又是性情最近、关系最密切的二哥李世华出言相讥讽。
“你们这届小蒙班,简直就是我们清潭村的耻辱。而你李世富同学却经常给一个小娘们欺负,更是耻辱中的耻辱。以后不要说我是你的二哥了,我掉不起这个脸。”
听到二哥不留情面,喋喋不休的数落,李世富暂时忘却了失落,于是出言反讥道:
“哼!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在小、中蒙班时候,还不是让那小娘们的二哥压得你夹着尾巴做人。如今只不过那陈虎极少回蒙院,你的尾巴才渐渐竖的起来的嘛,在这得意个啥?”
“你···你放屁!我,我有像你这样给一小娘们欺压过吗?”李世华给戳到痛脚,胀红脸反驳道:“那是本少爷今年才想通了,就什么是人多力量大的真谛。”
“以前我是斗不过那陈虎,可今时不同往日,他如惹毛我的话,我组织的那班哥们保证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哼,是他识相不来蒙院走动,非则我会证明给他瞧瞧,谁才是真正的老大。”李世华越说越激昂,嗓音放的震天响。
“就是你俩总想着争强好胜!这是书室,你们嚷什么嚷,还让不让人看书啦?”终于室内有人出言抗议,这抗议之人是家中三小姐李世芳。
李贤娶有一妻一妾,大房所出有李世玉、李世云这大、二小姐,后便是世荣、世华、世富三兄弟。二房出一女一儿,小儿名为世贵,家中排行最末,只有四五岁,还未够上学年龄呢。二房大女就是出言这位世芳三姐,年纪比世华大得半岁,也正在读大蒙班。
“闭嘴!”世华世富两兄弟异口同声喝道。他们对二房的那对姐弟本心怀排斥,他们正说到心事起劲,哪容得这不待见的三姐来干扰阻止。
李世芳一时为这两小弟语气所堵,心底下转念着:家中怎么就这世华、世富两人是争强斗狠之辈?还是大姐、二姐、大哥他们好,可惜大姐、二姐已远嫁他乡,大哥也新婚燕尔,好久未踏足这书室了。我又压制不了这两狠人,只怕这书室将非我乐土也。
在她转念未停间,家中老幺推门而进,张口便说:“阿姐,你的那手帕我真的找不到了。”
“昨天才借给你玩,这么快就找不到了?”小弟的进来打破了三人的势态,不用直接和那二人硬抗上,这让世芳心中也暗舒了口气。
“我真的忘了放哪了!”幺弟世贵双手一摊,耸肩无奈道。
“啪”的一声,旁边的李世富突然勃然盛怒,一巴掌打于这世贵头上,还怒不可遏喝骂:“没什么事,你耸什么肩?耸什么肩?耸什么肩?”
“李世富你发什么神经,乱打人。”李世芳冲将过来,拉着正哗哗大哭的弟弟说:“走,我们去告诉爹知。”
看着怒气冲冲而去的二房这对姐弟,二哥世华才由愕然中回过神问:“世富你今天是否真吃错药了?不至于这样就发怒打小弟的吧!”
“唉!我也不知道,当看到小弟耸肩的动作就忍不住很火冒,忍不住要抓狂。唉!我都有后遗症了!二哥你有所不知,我此次并非是受陈凤兰欺负了,而是···”
“就是这样的,想发火都发不出,你说我郁闷不?如今,来硬的却给那陈凤兰打得落花流水。想来软的证明下自己,可又被那李文不觉中反败为胜,郁闷得我都要吐血啦。我真没颜脸再回蒙院了。”李世富将近来之事一一跟二哥叙来,完后更是大感郁闷。
“你小子不是总认为自己聪明绝顶吗?怎么就不懂得刚柔兼备的道理,不懂得来个文武结合呢?你听我说···”
在两兄弟聊得火热时刻,老管家推门而入说:“富少爷,老爷叫你到他房中去。”
“好的,我这就去!”李世富应道,他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却没摆于心上,原因一是,他平时多受父亲宠信,所以不惧;二是,他刚刚跟二哥商量好一事,这刻心病暂去,心情舒畅着呢。
“二哥,就这么定了,你如常帮我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