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这一问的小插曲,一下冲淡了各人先前之心蒂,席间又逐渐恢复了融洽的气氛。
“你又碰到我的脚啦!”陈超跟李兴本谈得火热,突然扭头对旁的陈妻如是说,这已是第三次了。
在还算融洽氛围中接近曲终人散时刻,四儿女已离席各寻乐子去,余下陈超李兴在那品着茶一搭一档的闲聊着,陈妻在旁缄默陪着。
未久,家仆已上来收拾饭桌,陈妻的脸色一阵阴晴不定后,眼神一坚后对李兴说:“兴哥,那事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什么事?”李兴一脸狐惑的看向对方。
“就是。。就是。。”
“咕,你今天究竟怎么了?说话都吞吞吐吐的?”陈超看着在那欲言又止的娘子,一吐胃里冒起的酒气后,不满的诘问道。
陈妻听到丈夫的诘问,虽感此事难于启齿,但也知即要散席,打铁要趁热,便一咬牙说:“就是,刚刚我们定的,咱家可以随时退回同心锁之事。”
未等到李兴的回应,“嘭”的一声惊响传来。陈超突然勃然大怒起来,重重一拳捶在桌上后,霍然而起遥指夫人高声斥责:
“好你个王佳珠,你不要得寸进尺。李文现在已很正常了,你还想怎的?还有,我妈宁愿到远不如我家的兄弟那吃住,却极少踏入我大门,为什么?是你高高在上,是你太看不起人,我已忍你很久啦。现在又对我兄弟家嫌这嫌那的,实在太过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斥到怒处,陈超不由更火由心起,再一重拍桌,伴着碗碟的哐哐声,他声音再提高了几度痛斥骂道:“你要记住,我才是陈家一家之主。你不是念念不忘自己曾是城里的千金小姐吗?他奶奶的,老子这就一纸休书成全你,让你滚回当你的大家闺秀去!”
听到丈夫口不择言的言语,王佳珠早是眼睛红肿,泪如瀑下。她当然委屈了,她想这不都为了我们的宝贝女儿好吗,为什么招至夫君如此大的怒火。
再说陈家如今这份家业虽说起先得娘家一些帮助,但主要还是靠陈超自身能力,财力也早已超出娘家。陈超透过军方的某些渠道行走于茶马驿道,今时反使娘家受益良多,依赖渐加。在陈超的盛怒下,还真不保一纸休书摔面而至。王佳珠倒不敢再多言,唯在那委屈低泣,转着心思。
“怪不得刚才连连踢我的脚,你这贼婆娘原来一直打着这算盘。”陈超怒极,一踢脚下的椅子滚出老远后,大声吼:“我告诉你,除非我死了,否则退婚这事,你最好想也别想!”
李兴未想到自方之事,竟成为陈超心中之一逆鳞,如此罕有的怒气暴发,如此罕有的痛骂平日有点颐气指使惯之妻。他感动之余,当是极力劝架。一时间,陈家大厅中充斥着陈超愤怒之声,陈妻哭泣之音,李兴极力劝解安抚之言。
家家都有本难念之经,家庭琐事又不是生死仇恨,总有个完结时。如一方让上一让,另一方让自己的气消一消,事情本就很快揭过。
这不,此刻陈家事已了,李兴两父子已舒舒然,坐于马背踏上归途。
“父亲,等下回家,我就跟奶奶和娘说,我爬树不小心摔了头上两包来的。”马刚踏上墟前的小桥时,李文突然打破二人一路归家保持的沉默。
“哈!哈!哈!”
李兴经历在陈家一番跌宕起伏,颇为复杂的心情被儿子善解人意的一句话,给驱得烟消云散,立刻开朗明活起来。
“作为男人大丈夫就该光明磊落,应懂得担当。咱们就如实说好了,大不了为父被你奶奶一顿责骂,给你娘好一番埋怨罢了!”
“对了,儿啊!我于路上也一直思考着,你在比试时所用的最后一式,如此洒然,如此匪夷所思,你就像整个换了个人似的,你是怎样做到的?”
抛却心头那份复杂心情后,李兴便和儿子细细谈起来。而李文就一五一十说起昨日打架之事,自己因愤怒而如何神勇大异于常。方才比武时,当陈凤兰又是用老招欺来时,也是怒极而超能发挥。至于最后被重击之事,他如今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因为当时也是觉得自己怒涛溢胸了,可力量与灵敏却消失得无影无踪。此时李文再回忆感受,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情绪已到,力量却无踪影,真是奇哉怪也。
李兴沉思片刻后,正色对儿子说:“可能令你超能力发挥的并不是因为愤怒,主要是因为忘我。记得当年,有次夜里急行军,我们必须在子时到达,否则就是全队覆灭的下场。那夜的途中我们遇上好几条大沟,全队人都是一跃而过。事后,由原路回归时,我们都不敢相信,如此宽之沟昨晚竟不当一回事一跃而过,再试下竟无一人能做到。我想这也正是忘我的力量。”
本有一事,李兴正要找个合适时间跟儿子好好谈谈的,此刻看到儿子听得津津有味,谈话又涉及此方面的事,李兴便趁机对儿子细细道起来:
原来李兴此次外出,归期比原计划晚上几天,那是拐道拜访了位于养生方面极有名气的大夫,想去咨询关于李文的身体问题。介绍完儿子的情况后,大夫问了句让他极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