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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葬礼(1 / 2)

自以为生活在雾之国的人,久而久之就会沦为幽灵。给 力 文 学 网——伟大的精神型多维空间模型构造师劫后余生的体悟<<cidaa——超时空安全局第一部盗墓人第七卷诸神的黄昏分割线——cidaa>>

天灰蒙蒙的,又阴又冷。鲜花凋零,万物枯败,送葬者密密麻麻却又沉默如谜。就像一群密密麻麻的噩梦。闪电一道接着一道,霹雳一阵接着一阵,但天空始终阴霾,没有一丝生气。站立着的妖孽感觉手臂异常酸疼,像抱着一座大山。妖孽手中的大山就是爱人小树。了无生机的溯回者。

月亮纸钱像雪花一般从天而降,纷纷洒洒,折射着黯淡的光。妖孽循着月亮纸钱看了看招魂的大幡。大幡两边饰着彩球下垂,是俗称的“嘟噜幡”。幡旗迎着冷风飘飘,弥散着缠**绵的味道,似乎亡者的魂魄能够循着这飘扬的幡盖归来。大幡三四丈高,中间挂着亡着的牌位,上面写着:挚爱亡夫守墓人树。妖孽知道,客死在他乡的魂魄,找不到归途。这个魂魄就会像他的尸体一样停留在异乡,受着无穷无尽的凄苦。他也不能享受香烟的奉祀、食物的供养和经文的超度。这个孤魂就会成为一个最悲惨的饿鬼,永远轮回于异地,长久地漂泊,没有投胎转生的希望。除非他的家人替他“招魂”,使他听到那企望着他的声音,他才能够循着声音归来。招魂后死者的灵魂就依附于这块灵牌之上。

一只领魂鸡蹲在嘟噜幡顶,耷拉着头颅和翅膀,疚疚的。死黄的眼睛却盯着妖孽。

浑身缟素的妖孽面如土色地低下头不停地机械地,吻着小树已经冷透的双唇和灰败而不肯溘上的眼睛。只是,妖艳的唇再也不能换来炽烈的雄性的回应。爱的回应。徒劳摩擦出浓浓的血腥味。死亡的血腥味道。

一声声掘地的闷响回荡在霹雳的间隙。暂时充当掘墓人的座头市,一次又一次挥出逆刃刀,一个墓坑已经成形。墓坑就像座头市的瞽目一样哀伤。

而守望者大宝正领着一群面目模糊的乐手,一遍又一遍演奏着一首情深意切的悼亡曲。这是一首奇怪的曲子,既有摇滚的元素,又有民乐的风韵也带有现代音乐的感觉,弥散着惆怅的味道,悠扬深远地轻轻诉说着对逝去的人的缅怀与真挚的感情。可是整个乐曲却不会产生太多的哀痛,它哀而不伤的感觉反而让送葬者产生无尽的思念——对亡灵的思念。乐曲就像幽灵一样围绕着亡者和每一个送葬者,也仿若一盏暗夜的烛火,自顾自地放着摇曳的光芒。和着打呵欠的吉他、想睡去的鼓声,悠然地、轻飘飘地,如同幽灵一样偕同人类的灵魂在黑夜里游荡着。游荡着。共舞着。

随着幽灵般的乐曲,妖孽的眼睛像老式电流表的指针一样摇摆不定。一忽儿生机盎然,一忽儿死气沉沉。

座头市拄着逆刃刀飘了过来,对妖孽说:“入土为安,息止安所。”

妖孽摇着头说:“阿市,大宝,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大宝接过话头。而座头市沉默。不祥地沉默。

“殉情还是独自苟活?”妖孽低头亲吻着小树。似乎不愿意让大宝、座头市和密密麻麻的送葬者看到她的眼睛她的心。她的心她的眼睛她的一切,只属于她的树。

座头市和大宝沉默了。这是一个有答案的问题。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任何他者的回答都是歧途。

死寂中,闪电消逝,霹雳沉寂。死寂中,密密麻麻的送葬者,月亮纸钱,嘟噜幡,领魂鸡,幽灵乐曲,天和地,滂沱大雨……都开始虚无。大宝和座头市也像受到强烈干扰的影像,挣扎着不肯虚无,但终究会虚无。

妖孽相信,一切都会虚无,包括自己的生命。这就是——殉情还是独自苟活——的答案。虚无就是答案。

终于,妖孽酸疼的手臂也开始虚无,妖孽惊声尖叫,却不能发出任何的声音。失去了依托的小树徒然下坠,如一个陶俑一样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发出了黯哑而潮湿的声音。碎裂的陶片却不肯下落,反而向上飞舞。

妖孽释然地笑了笑,对挣扎着不肯离去的大宝和座头市说:“我们的朋友们,谢谢你们来参加我们的葬礼。谢谢你们为我们的葬礼所做的一切。包括歌唱。”妖孽说完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两个唇角骄傲而自然地向上翘着。

能够笑着湮灭,也是一种幸福。

大宝和座头市终于在叹息中虚无。瞬息间,妖孽也虚无得只剩下一个头颅,同小树破碎而成的陶片一起飞舞。飞舞在墓地里,再也不肯虚无。陶片和妖孽的头颅飞舞着也碰撞着,摩擦出了一星花火。犹如在行尸走肉的新智人世界摩擦出的爱的花火。最初的花火。

火花汇聚,就是火焰。爱是火焰。

“坟墓里也需要爱的火焰,生命的任何一天都不应该是葬礼,”一块最小的陶片用新智人语说,“你答应过我,无论如何,带我回家,回到茶山,那里是守墓人的安息之地。我爱你!永不分离!”

每一片陶片都开始应和,逐渐汇聚成洪钟大鼓。妖孽闭上的眼睛终于被这声音激荡得缓缓睁开。爱的火焰温暖着妖孽被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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