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陈永平思考着今后的计划的时候,郑家堡此时也是暗流涌动。这突然冒出来的粮店给郑家堡带来的轰动实在太大了。在这个缺粮的年头里,竟然有人能够拿出这么多粮食来卖,而且卖的价格还是平常价格的一半不到,若说粮食质量不好卖得便宜也好说,只是这粮食的质量比之市面上上等的好米都要好上许多,皆是粒粒晶莹饱满无破损的好货。这给人带来的冲击实在太大了。一些人已经开始打这家粮店的主意了。
此时陈家堡城主府的大堂里正坐着两个人,两人看起来相貌有点相近,估计是兄弟二人。只听坐在下首的人道:“大哥,城里新开一家粮店的事情想必您也听说了。这粮店给咱们郑家堡的影响相信还要持续一大段时间,对咱家粮店的冲击更大,就算咱家的粮店复业,估计今后也是没人会来购买咱家粮食的了。咱家的粮食都是从五百里外的武陵城购进来的,路途遥远不说,光进价也是比这家的卖价要高。而且货物也不是常有,需要等武陵城那边确有剩余的时候才能卖给咱们一点。若这家粮店还照这个价格卖,那咱们辛辛苦苦冒这路上被野兽吃掉的风险购来的粮食就只能放在仓库里供应自家子弟了。这家店主小弟做了多翻调查,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只听说于十里外的李家村有关系,那几个伙计就是从李家村带来的,只是孤身一人,想来也不是什么大城出来的子弟,不然也不会找李家村的子弟做伙计了。只是这粮食来得蹊跷,无从查找来源。这也算这小子的本事了。小弟打算找这家店主谈谈,要求他按咱定的价卖粮。他若答应也就罢了,若不答应,定要设法叫他的粮店开不下去。”
上首者点了点头,道:“此事就按弟弟说的办,是要借机敲打敲打那些在咱城内做买卖的家伙了。要让他们知道,这郑家堡是我郑家的,郑家城的市场也是郑家说了算。那些不按郑家规矩办事的,就让他们滚出郑家堡吧。”
下首者点了点头道:“小弟这就去把事情办了。省得那些小村小户的穷鬼老在城里穷逗留。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郑家堡哪是穷人来的地方?“说罢就向上首者告了辞,迈着八字步出了厅堂。话说陈永平正坐在店里柜台上,微笑着跟一个个买粮的人结帐呢,就见门口闯进来一个家丁打扮的人,也不排队,直接就走向柜台,也不行礼,就对陈永平道:“城主族弟有请,速随我前去。”陈永平心虽不悦,但听说是城主府里的人,也不敢怠慢,交代几个伙计一声就随着家丁去往了城主府。随家丁从偏门进了一个偏殿,家丁就让陈永平在殿里等待,也不让座上茶,就这么退了下去,陈永平等了半天,才见一个满脸威严的中年人,挺着个大肚,迈着八字步缓缓地走了进了,也不招呼陈永平,就径直朝大殿上首的椅子坐了下来,才俯首看向了陈永平,问道:“你就是那个新近在本城开粮店的店主了?“陈永平虽不喜中年人的态度,但人在屋檐下,也不得不回到:”正是在下。不知大人召在下来,所为何事?“中年人抬手伸向茶几,立刻就有下人端着一杯茶送到中年人手上,中年人自顾自地拨着茶盖,吹了下茶水,饮了一口,才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你在本城开店,却不曾按照本城规矩做生意。特叫你来通告一下本城的规矩而已。“陈永平心下不解,随即问道:”在下初来乍到,并不知贵城有何规矩。望大人明言,在下自当遵守。“中年人道:”见你如此识大体,我也不再罗嗦,你店里的粮食,从即日起,所售粮价需要提高一倍,这才符合本城规矩。“陈永平心下一突道:”大人万万不可!本店卖粮原不为多赚几两金子,只为眼下饥荒之年,那些贫苦民众无粮可食,故设粮店卖粮以给这些民众方便。若按大人所说,将粮价提高一倍,不但本店声誉受损,且那些买粮人大老远跑来,却要花一倍的价钱买粮,多将因缺钱而买不了多少粮食,如何过得饥荒?望城主大开方便,以拯救百姓饥苦!“
中年人呵斥道:“我只在乎本城规矩,谁要你怜惜那些无钱买粮的穷鬼了?你若按照原价卖粮,本城所开粮店怎么办?不必多说,你若想要继续在本城开店,就得按照本城定价销售。如若不然,立即关门滚出本城!本城不欢迎那些不按规矩办事的商家!“说罢拂袖而去。
陈永平心下了然,原来是为本店生意太好,价格太低抢了他们的生意。但做生意各凭本事。价格如何定更是自家的事。何得以强权压人!陈永平闷闷不乐地回到了店里,思索着要不要提价的问题。忽然抬眼见到一衣衫破烂的老妪,一手背着小半袋买来的粮食,一手牵着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姑娘,小姑娘也是一身破烂的衣衫,满脸的灰尘掩不住清秀瘦弱的面容。老妪就这么背着粮牵着小姑娘步履蹒跚地走向城外。陈永平见此暗骂自己该死,何能因为城主府的一句话就忘了初衷?这些都是贫苦百姓正等着你的米粮救命用的啊!你若提价,那是要害死多少个人?陈永平连忙叫住刚走不远的老妪祖孙俩,招呼一个伙计车了两大袋的粮食送给老妪。老妪见此对着陈永平就是一阵千恩万谢。陈永平摆手道:“老人家不可如此。这只是在下一点心意。望您老全家能够借此度过荒年,我让伙计送您出城顾车回去。“说罢就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