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报到的日子很快结束了,到最后一天夜忘川的寝室里还是只有三个人,那个据王义说被很有来头的人订下的床铺仍旧是空空如也。
今天是正式开学上课的第一天,夜忘川首先见到了自己这个班级的辅导员,是个二十六七岁、看起来很精干的男人,简单交代了一些情况之后就忙碌地离开了。
今天的第一堂课是心理学专业最基础的一门学科普通心理学,实际上新生报到的这几天夜忘川已经将普通心理学的教科书仔仔细细地翻了一遍,并没有什么太难的地方,所以他很是好奇大学老师上课和高中老师有什么不同。
此时教室里也是一片嘈杂,夜忘川这一班一共只有三十一个人,算是比较少的了,不过今天是大家一起上课的第一天,许多人还是第一次见面,免不了互相认识聊天。
对于这种嘈杂的环境,夜忘川不禁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不过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落在了教室的最后排,一个纯白色的人影身上。
“孟梓卿?!”
夜忘川有些惊讶,不过马上他就想起孟梓卿也是心理系的新生,跟自己一个班似乎也并不太奇怪。
孟梓卿还是深深地低着头,尽管没有带太阳帽,但长长的刘海还是挡住了她大半的容貌,可只凭她身上这种气质,就足够吸引人眼球了,夜忘川发现班里几乎所有的男生都在有意无意地瞥着孟梓卿,只是孟梓卿的态度明显很内向,加上今天大家是头一次见面,这才没有男生冒冒失失地上去搭话。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自己现在是班里唯一一个认识孟梓卿的人,夜忘川竟然有些窃窃自喜。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踉踉跄跄地跑进了教室来,一下子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个女人的身上。
夜忘川微微眯起了眼睛,他一下子就发现了这个女人的不对劲,她的头发和身上的衣着都有些乱,尤其她脸上的表情,时而呆滞,时而狰狞,这种表情的不自然变化显然不是一个正常人在正常情况下会有的。
女人看了一眼满屋子的学生,忽然裂开嘴发出了一阵难听的笑声,然后她蹭地一下冲上了讲台,拿起了黑板擦就飞快地擦起了黑板,尤其她是用黑板擦的侧面擦黑板,木块和黑板之间的摩擦发出阵阵刺耳的声音,教室里所有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坐在最前面的一个男生忍不住站起来大声说道:“喂,你又是哪位学姐啊?大前天晚上还没玩够恶作剧,今天又来啊!”
夜忘川认了出来,这个男生就是住在他隔壁寝室的新生唐马洪。显然,唐马洪同学也受到了沈青黎和她闺蜜的“热烈欢迎”,所以很自然地将眼前这个女人也当成是来搞恶作剧的学姐。
但夜忘川马上否定了这种可能,因为那女人粗粗的手指关节不是普通学生能有的,而且她这种近乎疯癫的举动,也不是装出来的!
被唐马洪一喊,那女人立刻吓了一跳,她飞快地转过身,恶狠狠地跟唐马洪对视,那种凶恶疯狂的眼神立刻吓得唐马洪两腿一软,一下子就坐了回去。
其他人也被这一瞪吓了一跳,都不禁缩了缩脖子,好一会儿才有一个女生小声嘀咕道:“该不会,医科大里真的有精神病吧?她,她不会把我们都给吃了吧!”
夜忘川没想到王义口中那些荒诞的怪谈竟然流传的如此广泛,连自己班里的女生都知道了,不过夜忘川对此绝对是嗤之以鼻,这里是省医科大,全国重点院校,怎么可能任由精神病人胡来呢?更何况就算这个女人真是精神病人,想要袭击别人,可精神病人又不是红裤衩外穿的超人,在场这么多男人随便出来俩都能轻松把她放趴下。
虽然夜忘川不信,可教室里不少学生还是信了,他们充满了戒备地盯着讲台上的女人,这种极为明显的敌意显然越发地刺激了那个女人,她已经开始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夜忘川现在肯定,这个女人绝对是个精神病人,只是省医科大的校园里怎么会有一个精神病人,而且还让她跑到了教学楼来?
虽然满肚子的疑问,但夜忘川清楚如果再不加以控制的话,被其他学生的敌意刺激到的这个女人,很有可能会做出一些过激的事来,到时候可就真的麻烦了。
于是夜忘川缓缓地站起了身子,然后脚步轻松地向讲台走了过去。
夜忘川的动作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主意,其他同学看向夜忘川的目光各种各样,有的是疑惑,有的是佩服,有的是不屑,不过夜忘川并不在乎,只是一脸轻松、目不斜视地走到了讲台前,因为他知道那个女人此时也正紧紧地盯着他,他不能和那个女人对视,否则只会更加刺激到她。
走到讲台前,夜忘川这才扭过头,和那个女人对视了一眼,他的脸上满是轻松的笑容,看着那个女人的目光也好似看到一个普通的朋友一样。
“你好。”
夜忘川微微点了一下头,跟那个女人打了个招呼。
教室里大多数学生都在心里暗骂了一声白痴,跟一个精神病人打招呼,这家伙也是脑子有问题吗?
可那个女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