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帘幕下无端的伸出了一只手,漆黑之中,像是帘后的那人优雅而缓慢的轻轻撩起了幕帘。
他缓缓地走了出来,大手猛地一挥,便是将这笼罩在自己身上不断滚动的黑色如墨般的漆黑的火焰挥斥而去,撒做了漫天的碎屑。
华美的白衣,纤尘不染。
寂静的河边突然传来了一道极淡的叹息声,那个伏在地上的年轻人,看着那个丝毫无损的高贵的男子,眼睛闪烁,稍稍的有些失望。
呲……的一声。
有着锦布细微的撕裂的声音,却是如同一声炸雷,响在了他们的耳边。
白衣的那人温和的笑容一僵,有些怪异的朝着自己指尖看去,那边的白裙的少女,漠然的双眼也是划过了一道精光,呆呆的朝着那里仍旧躺在地上的那人看了一眼,随即也是看向那人的指尖,精巧的鼻翼微微耸动。
赛拉不知道是自豪还是担忧,双眼有着复杂,浑身更加的紧绷,而那个罪魁祸首,一扫失望之色,得意的翘起了眉毛,五脏六腑不断地扭曲着,痛并快乐的咧开了嘴巴,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
白色的手套撕裂了一道小小的口子,一滴红的妖异的鲜血缓缓从那儿浸了出来,渐渐地将那指尖的纯白染红,仿佛是被这纯粹而又鲜艳至极的鲜血所染,爱格伯特眼中也是渐渐地如同滴入了一滴凄艳的血红,带着让世人恐惧的力量,如同焚烧世间的红莲之火,在那深邃的眸子中散开,发酵。
“原来不是三分……找出了真名,这是六分的啊。”他心中喃喃自语。目光一转,看向了那个艰难站了起来,苍白的脸上,却是一片眉飞色舞之色。
他更是感到惊奇,忍不住朝着他的胸口处看了去。
那是什么?铠甲?不!是……锁链?!
那黑衣男子的胸口处,黑色的风衣依然破出了一个碗大的洞,在那里,仍旧可以看出那黑色却是散发着冰冷气息的东西,一捆一捆的,将他包裹住,形成了一道坚固的铠甲,正也是因为如此,他才能够从刚才的那一击中逃了过去。
哗啦啦啦……
冰冷的锁链的摩擦声,突然凄冷的响彻在这里,他胸前的“铠甲”解除,重新回到了那把黑色的剑柄处。
“咳咳咳……”黑突然咳嗽了起来,苍白的脸上突然爬过一潮异常的红润,唇边不知道已经擦干了几次的血迹又是重新变得湿润了起来。显然,便是挡住了,他也绝对不是很好。他并没有说什么,但那一双漆黑璀璨的双眼和那高高挑起的眉毛,却似乎说出了一切。
看啊,你还是受伤了,我揍的!
他好像在这样说着。
爱格伯特神采突然变得精彩了起来,有着羞恼有着惊奇有着莫名其妙的伤感,忽然,他突然疯狂的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真的是很有意思的啊。”声音还在那里响着,却已然看不到了他的身影。一道沉闷的声音突然响起,白衣占据了黑袍站着的地方,带着微笑,却渐渐赤红了双眼。
轰!
碎石又是如同大雨一般的哗哗啦啦的洒落着,再次享受石头怀抱的黑还未等自己完全感受刚才的那一下究竟给自己带来多大的伤害的时候,那充满磁性的声音再次传到了自己耳边,如同死亡的召唤。
“忍了这么长的时间就是为了那一下吗?伤到了我你很得意吗?”爱格伯特轻轻的抬脚轻轻地放下,碎石纷飞,如同雷鸣炸响。
“住手。”有着细小如同虫鸣的声音。
……
“哈!看到你这么努力的样子总是会让我想到一些不开心的事情,你明白吗?你现在所走的路我以前走过,你现在做的事情我以前也没少干过……”
轰!
粉碎的石子打碎了周围的柳叶,狂啸的气浪将这里弄得狼藉一片,大地在颤抖,如同有着洪荒巨兽在践踏这片土地。
“快住手……”那声音微颤,如同耳边低语。
……
“真的都是没什么用的啊,当你完成了一切,其实最后发现这只是一个骗局?!你能知道那种心情吗?你能了解吗?你不了解的啊,你其实什么都不懂,只是一个傻子一样被愚弄的家伙啊……”
轰轰轰!!!
有谁在痛苦的呻吟,有谁狠狠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有谁浑身上下如同破烂一般,全在发出着哀嚎。
“我叫你……住手!!!”黑暗中突然响彻了一道愤怒的声音,因为愤怒,那本应该很是清脆好听的声音此刻略显得尖细冰冷。带着无穷的压制,突然席卷而去。如同被一双大手死死的攥住,他那高高抬起的脚没能落下,眼中一瞬间闪过惊讶。
比那冰冷的声音更加冰冷的,是那双漆黑的眼睛。
爱格伯特淡淡的看了那边一眼,将脚收回,他看着底下那个死死躺在地上,却仍旧勉强睁开一双清澈双眼的男子,眼中再一次闪过光芒。
“已经……够了……”赛拉朝着那里轻瞄了一眼,便是有些疲惫有些痛苦的说道。
“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