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
“你说什么!”张仁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动作幅度过大牵动伤口,绷带上又渗出了血,“你给我再说一遍!”
“大……大哥,我是说……张……张左成大哥他……他被程成杀了!”
孙奇拄着拐杖,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惨白一片,他知道张仁听说弟弟被杀以后肯定会暴怒,甚至将怒气撒在他身上,可如果不说,以后被他知道了,自己的下场更惨。
“程!成!”张仁脑袋和脖子上青筋暴跳,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道。
“还有我的好哥们李冰天……也被程成杀了……”
张仁不在乎李冰天的死活,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掀被子,便要起身下床,问道:
“他们的尸体在哪?我要送我弟弟一程!”
“听说,被青阳镇杨捕头的手下仵作带走了。”
孙奇不敢说张左成和李冰天是互刺而死,只将错都推在程成身上,反正死无对证,又没有尸体,不怕谎言穿帮。
“哎呀!我的弟弟啊!”张仁痛哭失声。
他虽然平时对弟弟张左成不是打就是骂,但那是恨铁不成钢,他们兄弟俩到底是血脉相连,此时也掉了几滴眼泪。
“大哥,你要保重身体,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啊!”孙奇怕张仁伤心过度,身体受损,这仇就更没法报了,赶紧劝慰道。
张仁止住哭声,将有限的几滴泪水抹干,喘息方定,说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一五一十地说明。”
“是,大哥。”
其实,今天的事,张左成、李冰天和孙奇是瞒着张仁干的,满香楼这个机会实在难得,他们打算弄死程成以后给张仁一个惊喜,这才偷偷溜出去,没向张仁说明。
现在张仁既然问到,孙奇肯定不敢一五一十地说,只能八分真二分假,或者九分真一分假这样半编半说。
从他们听说赵胖子要在满香楼请客赔罪说起,然后其他弟子商量要在满香楼把赵胖子揍个半死,于是他们将计就计,准备趁此机会把程成陷进去,没想到几十人一起上,还是打不过程成。
“废物,都特么是饭桶!”张仁骂道,“程成勉强能跟我战上十几个回合,那么多人一起上,还收拾不了他?”
“那什么,大哥,不是说吗,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程成他前几天从藏书楼借阅了一本叫猫鼬步的黄阶中级武技,今天他的步法把我们的眼都晃瞎了,几十人上去,都摸不到他一片衣角……”
“猫鼬步……”
张仁脸上的横肉抖了几下,他知道有这么个步法,只是他一向主学刀法,次学拳脚,对这种身法根本看不上眼,认为这种东西都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管你身法如何,我一刀笼罩全身,看你能伤到我么?
“既然你们打不过,为什么不马上逃回来?还在那里等死?”
“回大哥的话,当时我一时不慎,被那个蒋兰兰抽了一下,晕了过去,没有亲眼看到……”孙奇畏畏缩缩地说道,看张仁又要动怒,连忙补充道:“我听别人说,张左成大哥看到齐永昌也在一旁观战,便去说服他帮我们对付程成。”
“齐永昌么……此人倒是个硬手,后来怎样?”
说到齐永昌,张仁也点点头,他以刀速取胜,齐永昌以冲击速度著称,如果在平地上对战,他也没把握能抵挡齐永昌的一击之威。
说到关键之处了,孙奇咽了口唾沫,刻意含混地说道:
“齐永昌也是个废物,不是程成的对手,被他一脚踢飞了,张左成和李冰天左右合击,被程成双双刺死!”
“好你个程成,此仇不报非君子!”张仁双眼充满血丝,看上去格外吓人。
“大哥,上面给出的期限还有二十天,咱们怎么办?”
待张仁稍微平静下来,孙奇试探着问道。
上次的时候,身为核心弟子次席的司徒空,给他们传下命令,命他们戴罪立功,一个月之内弄死程成,否则罪加一等。眼看时间已经过去十天了……
“在我伤好之前,你们不要再轻举妄动。”张仁说道。
除了孙奇以外,张仁手下还有很多人,不过那些人只能充当打手和跟班,让他们去对付程成,只能打草惊蛇。
“等我伤愈,我会找机会在云水宗外面拦截程成,务求一击必杀,在这之前,你们给我安分点。”
“是,大哥。”
……
时间过去几天,多亏李掌柜派人送来很多上好的滋补药品,再加上程成本身肌肉坚韧有力,他小腿上的伤基本已经好了。
养伤过程中,程成仍然没落下筑基诀的修习,不过他渐渐感觉,筑基诀早已圆满,继续修炼下去效果虽有,但已经越来越小了。
“这么炼下去,猴年马月才能晋入炼气境啊。”他叹了一口气。
“如果有更高级的功法修炼就好了,可是藏书阁规矩甚严,每半年才可以借阅一次,而且我是外门弟子,按规定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