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位衙役听杨捕头一声令下,哪个敢不从,朴刀刀光闪烁,分成两组,每组六人,分别堵住街道两边,布成两头合围之阵。
“大人,使不得啊,大人!”李掌柜手足失措,上前抱住杨捕头的大腿,哭诉道。
“滚一边去!不然连你一起逮,查封了你这满香楼!”
杨捕头坐在马上,不需使力,提腿一甩,就把李掌柜摔了个大马趴,伙计们赶紧上前把李掌柜扶起来,李掌柜按住后腰,连连呼痛,大街上乱成一团。
程成看现在这事越闹越大,这个杨捕头像条疯狗一样,逮谁咬谁,他不能让李掌柜和蒋家兄妹跟着自己一起进班房,高声大喝:
“住手!”
场面上暂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注视着程成,等着他拿主意。
“我跟你们回去,把其他人放了,别为难李掌柜。”程成平静地说道。
突然,他转念一想,今天这事都是赵胖子引起来的,你拿我当垫背,我也就不客气了,拿你当垫背陪陪我吧,于是又指着赵胖子说道:
“还有他,把我俩带回去就得了。”
赵胖子的胖脸瞬间扭曲变形了,心说程成你也太损了,赶紧求情道:
“官差老爷,我可与此事无关,你就当我是个屁……放了吧。”
杨捕头连理都不理赵胖子,指着程成说道:
“你想得美!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得跟我回衙门,谁也别想跑!”
蒋兰兰和蒋洪义拉住程成,说道:
“程兄弟,你这是干什么?咱们既然是朋友,当然就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今天要么咱们一起走,要么谁也不走了!”
“就是,程大哥,咱们不怕他!”蒋兰兰也鼓起勇气,说道。
程成皱起眉,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他使了个眼色,轻声对蒋家兄妹说道:
“我自己进班房,你们可以在外面设法营救我,要是你们也进去了,谁来营救咱们?指望这个赵胖子?还是李掌柜?”
蒋家兄妹哑然无语,对程成更加敬佩,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冷静分析现状的人,实在是罕见,于是轻轻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蒋洪义在心中转了好几个念头,思来想去,自己和妹妹孤身在外历练,不允许动用药王谷的力量,除了程成之外又没有可以信任的朋友,一时之间根本无法可想,除非赶紧跑到兴云府去求见程将军或者那个管家周旺。
想到这里,他突然灵机一动,指着程成对杨捕头说道:
“你可知道他是何人之子?”
“何人之子?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他是当今太子,今天也得跟我回班房!”
杨捕头拿根鸡毛当令箭,他明知程成既然姓程,肯定不是当今皇子之一,当然乐得有骆驼不吹牛,夸下海口以壮声势,还能在下属面前营造一下自己伟大光明正确的形象。
“你……”蒋洪义不擅言辞,好不容易想好的一段话被杨捕头一句话堵死,指着杨捕头气得说不出话来。
“算了。”程成伸手按下蒋洪义的胳膊,他明白蒋洪义想说什么,这个杨捕头一辈子也没见过镇殿将军那么大的官儿,就算说出来,他也未必肯信。
程成把蒋洪义拉回自己身后,看着杨捕头说道:
“我再说一遍,我束手就擒,把我自己带回班房审案即可,把其他人都放了……你要是觉得还不解气,就连这个赵胖子也带走。”
“哈哈哈哈!”杨捕头好像听见什么极好笑之事,仰天狂笑。
程成不为所动,仍然冷静地看着他,就像在看跳梁小丑一般。
笑声渐冷,杨捕头见自己一番做作没有起到作用,怒火上冲,说道:
“你算特么东西!束手就擒?你以为自己还跑得了?”
话音未落,杨捕头出手如风,马鞭一甩,向着程成迎头抽下去。
他本以为自己堂堂炼气境中期,对方只是炼体境巅峰期,这一鞭,程成躲不了,也不敢躲,肯定被自己抽个头破血流,到时候看他还敢不敢在他面前如此嚣张。
程成的左小腿被齐永昌势如奔雷的一掌劈到,伤势不轻,只要略微受力就疼痛难忍,此时就算想躲也没法躲,而且他也不想躲。
他的腿虽然暂时用不了,但猫鼬步并非只是腿法,而是眼、腿、心、手合而为一,腿法只占着四分之一。
眼力察敌,腿功避敌,心神锁敌,还手伤敌。
腿法虽然是最重要的一环,关系到猫鼬步连续作战的能力,但并不是说没有腿法,猫鼬步就毫无价值了。
程成的眼力已经被猫鼬步锻炼出来,对高速运动的物体尤其敏感。
杨捕头以炼气境中期抽出的马鞭虽快,却仍在他眼睛的捕捉范围之内。
实际上,杨捕头的肩膀三角肌一动,牵动前臂肌,程成就知道他要动手了,再等前臂肌牵动腕骨扭转,他就已经判断出鞭子的大概运动方向了。
马鞭带出一道常人几乎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