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莫非烟已经替下了损耗甚巨的直力行担任箭头,她的巨剑配合着白带金铃无论在控制范围上还是在冲击力上都不逊色于直力行,所欠缺的只是内力上有所不及。
阻击的蒙古兵手底下硬得可怕,打起来又悍不畏死,故此以直力行的身手,短短时间里就露出了疲态。
两翼的传鹰和凌渡虚感到压力陡然变大,围攻的蒙古兵卒开始有组织地冲击,其中开始出现先天级的高手。两人不得不向里收缩了一点。
中队莫非烟带来的人手中,传出一声惨叫,从天降下一个圆盘,落在武卫的头顶。武卫刚挑翻了一名十夫长,正要退回阵中喘息,听到呜呜怪响正不知是何缘故,在喊杀声中又听不得清切,不防那圆盘落下,转眼间就被枭去了头颅,只剩下光秃秃的肩膀泛着鲜血,那尸体直到化作白光散去前仍未倒下。
田过客见多识广,当即提醒道:“血滴子,小心头顶!”
有了防备,血滴子就基本上没了威胁,但是乱战中任何分神都是致命的,王高升躲过了另一个血滴子,却被一名蒙古兵乘虚而入,一矛捅在了心口,当即散作白光。
这里就看出了诸人的高下。莫非烟、传鹰和凌渡虚压力最大,所备者多,破绽也就越多,三人身上都已添了十数道伤口,但这些伤根本没有影响到他们的战斗力。刀剑加身又躲不开时,他们会瞬间作出反应,以无关紧要之处受上最轻的伤害,有时候这更近乎于一种本能,而不是一种有意识的选择。
前进的速度略微下降,断后的数人便频频遇险,功力较弱的二武与祖世均就有些吃力了。
当节歇了一会便已恢复过来,一条浑铁禅杖纵横决荡,打得追上来的敌军纷纷倒飞开去,人死刃碎。前次那胖大和尚赶了上来,禅杖挺来,大声喝道:“小辈再接我一杖!”
当节心知功力与对方仍有一丝差距,嘴里却不肯服输,骂道:“老贼找打!”
两个和尚脚踩碎步,连着翻腾挪移,蓄足了力和势,然后旋身将禅杖打出。
哐的巨响,禅杖交击处的真气剧烈地碰撞,产生了巨大的冲击波,这冲击波几乎可以用肉眼看到,功力弱些的人都要几乎被震得跌倒。
可是处于震荡中心的二人却寸步未退,转了个身,禅杖又全力扫出。
如是者九番。
最后一击中,两根碗口粗的禅杖终于受不住双方全力施为下的惊人怪力,断成两截。两个和尚都面色潮红,气喘如牛,互相瞪着。力量和招式上都相差无几,又都是刚猛无俦的打法,无怪乎会出现两败俱伤的局面。还好双方都有心理准备,各自坏了兵器,人只是气血浮动,不曾再次受伤。
“贼秃,快走!”能在当节全力以赴时,还能潜到他身边一手将他拽走的,就只有出身补天阁的张哲了。
为了接应打得兴起的当节,张哲和了东都停下了脚步,脱离了大队。
身边一下子少了三怪这几个先天极境层次的高手,武修文和武敦儒便有些支撑不住了,而祖世均更到了生死一线的地步。一条黑影从一名刚被他击倒的蒙古兵背后闪出,左手兵器架开他的防守,右手兵器兵器化作一道寒光,直捣黄龙。
后天内力与先天内力相比较,其实是大有优势的。自身练就的后天内力,精纯度较高,大量调用起来比较节省体力和精神力,也不大会对经脉造成损伤。但是后天内力与先天内力相比最大的缺点就在于不耐久战。先天内力因为结合了外界的能量,所以打斗中对自身的损耗很小。
两个功力相当的先后天武者的对决,若是在开始时后天武者不能速胜,或是不能取得决定性的优势,那么到最后一般就要落败。而若是一对多的局面,先天武者的优势就更大了。
因此祖世均的战斗力下降得最快,别人还剩下**成实力,他却只剩下不到七成了,这一击他躲不开了。心下哀叹吾命休矣,但祖世均并未放弃战斗,他身子前倾,闭上眼睛,一个头槌迎了上去。就算要死,祖世均也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预料中的受创和撞击都没有传来,祖世均睁开眼睛,发觉自己正在韩公度和田过客的中间。身前一人像一堵墙般将他护住,正是了谦。了谦回头道:“大头,现在还不到拼命的时候。”
了谦的身前两人翻翻滚滚打成一团,寒光不停地从两人身躯的某处闪现,又闪电般地消失。
好可怕的出手速度!
以前听了谦说了一的武功还在他之上,祖世均犹自不信,但现在他信了,了一居然能与卓和打得平分秋色,这在襄阳城里也没几个人办得到。
作为旭烈兀的副手,卓和在襄阳城下凶名卓著,两手沾满了南朝兵卒和义士的鲜血,但至今没人能奈何得了他。
武家兄弟本来已经被从前队撤回的审争先和羊慧芬替下,看到来者是卓和,武修文忍不住就要上去夹击卓和,武敦儒一把把他拉住,沉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武修文按住武敦儒的手,说道:“我没事。”
武三通虽然是病死的,但若非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