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通走后,二人消化完一夜的收获,天已大亮。易筋锻骨篇果然神妙,融入无上太极神功后,竟使无上太极神功的疗伤能力提高了三倍——仅是自疔能力。了一除却面色惨淡,已无异于常人。二人遂上街祭一下五脏庙。
了一心情沉郁愤闷。岳飞就这么死了,岳云料想也完了,想起二人最后的时刻,了一心里愈加沉重。
二人早晨吃的都是拉面,了谦正吃着,抬头忽见了一双眉紧蹙,悬筷吊面,推他一把问道:“想啥呢?”
了一一省,答道:“我在想岳飞的绝命辞,莫非真如常昆所说,有什么其他意思不成?”
了谦起了兴趣,前夜了一谈到此处时只是一语略过,并未详述,便道:“与我仔细说来听听。”
了一从记事本上调出这诗,读道:“发染征尘二十年,我曹金甲俱沙穿。遗留名姓敌酋惧,书写辉煌权相惮。在世当如诸葛亮,遇栖良梧却完颜。房谋杜断日蹇促,内有奸臣侮外难。”
了谦录下了,只看了一眼,便说道:“这不是很简单的一首藏头诗嘛!‘发我遗书在遇房内’,发我遗书在狱房内,只是有两个字谐音而已。”
了一叫道:“遗书!武穆遗书!哎呀!我怎么把这一茬忘了。”
百思不解,缘是梦里不知身是客;
一朝省悟,自有一语点醒梦中人。
了谦一拍了一的肩膀道:“小声点,此事不宜声张。”
了一道:“是。还是师兄你有办法,法眼如炬,一看就明白了其中的机关。”
了谦道:“我的记事本的文字是直排的,这样符合古代的书写习惯,因为这个原因,我都破过几次谜题了。”
了一恍然道:“原来如此,横排一句句连起,自是难以发现。发我遗书在狱房内,看来我们得要再进宫一次了。”
了谦纠正道:“应该是我,而不是我们。”
了一道:“师兄,皇宫大得很,你会迷路的,带上我就算遇上危险了也能应付,顶多我不出手便是。”
了谦道:“一言为定,你现在还不给我赶快吃完早饭,回去加紧疗伤。”
乘着夜色,了一带着了谦,又潜入宫内。算起来他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了一已然有些熟门熟路,绕开岗哨和巡逻的禁卒,摸向初见常昆的地方。
了一刚说道:“我当时就是在这里看见常昆押着岳飞父子从这里向风波亭去的。”话音未落,脚步声传来,两人猫腰一闪,躲到一块太湖石后,探头窥视。
只见从西面的苑廊的拐角处走来两人,俱是内侍服饰,正自交谈。
一人道:“七哥,老大跟你说了什么?要我们到那里找的是什么东西?听说那边前不久是当牢房关人的。”
七哥答道:“十三弟,你说得不错,那里曾经是牢房,但现在不是了。不过你知不知道,前些日子那里面关的是谁?”
十三答道:“这我哪儿知道啊,我前阵子不是不在宫里嘛。快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魏老和高三哥、宁五哥宁九哥都伤成了那样。”
七哥叹道:“岂止我们十三太保损失惨重,羽林军、御前侍卫都丢分丢大发了,联手都没把敌人留住。”
十三骇然道:“七哥你不是说笑吧。御前侍卫、御林军和我们斗了这么多年,有多少底子我们还不知道吗?难道荆老怪和五公子都没出手?”
七哥道:“五公子只有独孤行云在,荆柯守也动手了,就连欧阳锋也出手了,不过还是没拦住那人,还搭上了易哲一条命。”
十三惊呼一声,七哥又道:“我跟你从头说吧。那牢房里关的是岳飞和岳云,秦桧把他们害了,老大和荆老怪联手,发动了暗线,也没办法改变这一切,于是就要亲自监斩。谁道不知怎的,万俟老贼临时要把他们押到风波亭去,那时只有老大在,具体如何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有个人竟然想要在风波亭劫走岳飞。而且他竟然还成功了。那人把岳飞交给周伯通,自己拦着老大,然后……”
两个人边说边走,二了内功深厚听个真切,了一大喜道:“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悄然紧跟在后。
七弯八绕,来到一处僻静所在,只见眼前宫宇破败,金漆斑驳,年久失修。
七哥和十三两人开锁进门,那门嘎吱吱地开启,然后又动静十足地关闭。从窗户上看到两人的身影,他们点上了蜡烛,在灯火下寻找事物。
了一和了谦飞身上房,蹑手蹑脚地揭开几片瓦,向下看去,却被一股刺鼻的尘灰味儿冲得扭头就躲,若非内功深厚,憋得住气,好悬没一个喷嚏打出来。向下再看时,他们已经分别搜索到左右厢房去了。
蓦的,就听见西厢房里,十三噼啪拍动衣袖,接着大声呼喝起来,似乎是碰上了什么脏东西。
二了穿梁过户,来到西厢房顶,向里面望去,刚好看见十三抛开一个木盒,另一手执剑,正自驱赶一只厉鬼。
那木盒掉在了地上,它业已打开,盒盖翻开,一本薄册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