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军中的一辆陆行指挥车上,邰远镇正在闭目养神。
远处张山传来的呦喝声,让他脸色一沉,感受到话里那股冲天的气势,更是让他隐隐的感受到了威胁。
只不过对方既然公开点名叫阵,邰远镇自持身份,当然不能不给予表示。
“一群小杂毛,何须劳动我邰家二位长老出手?有本座一人就足够收拾你们了。”
他并没提高音量,但声音却清晰无比地传遍了战场,张山等人自然也都听在耳里。
听他他的回应,张山和南若离交换一个眼神,已然有了默契。
南若离向着南华吩咐道:“看到那两个统领了没有,等下你负责拖住他们,后面的小队作为你的辅助。”
南华想了想,点头答应下来。
南若离又向夜星打了个手势,指了指那些汹涌而来的普战士,示意他们由夜星的机关炮对付。
夜星自然是没问题,不过作了个数钱的手势,自是会南若离给予报酬了。
南若离笑了笑,她拿下那场大战的胜利后,些许的报酬已经不下话下了,对于夜星的开价,当然不会有问题。
当下她毫不犹豫的就应承下来,夜星见她没有讨价还价,豪爽无比,小脸笑得像朵花,立刻拍着胸口保证会清扫掉那些炮灰士兵。
三言两话安排好战术之后,南若离将主要精力放到对付邰远镇的身上。
这时,邰远镇已经施展身法,凌空站在十丈高的凌空中,交叉的双手在背后,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们的车队。
南若离朝张山点了点头,同样飞上半空,与邰远镇遥遥相望。
邰远镇去九原城时,张山正在闭关,因此两人没能见着面,现在正用他锐利的目光打量着这位年轻人。
感受着他的目光,张山感觉对方像要看穿自己一般,因此心中微凛,知道这些成名已久的老牌强者,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不过,邰远镇心中的震惊却是远甚于张山,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给邰家造成许多家族子弟折损的罪魁祸首,对方只有阴阳境,比自己要低了一个大境界。
但在他的观察下,竟然感觉对方给予自己的危险性不下了归元境的强者。
本来他认为就算将境界压制在阴境以下,对付此人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但现在看来,恐怕要失算了,此人可不是普通的阴阳境所比。
如果是普通的阴阳境,邰远镇自忖自己一起对付三五个都不在话下,毕竟自己是归元境的强者,在对规则境界的理解上,可不是阴阳境所能比的。
但现在面对面的观察之下,他不禁收起了轻敌的念头,而且,他还隐约的感到,如果其人一旦跨入归元境的话,自己就不会是他的对手了。
“不能容许这小子活下去了。”邰远镇心中暗自想着。
如今张山和邰家结怨已深,邰远镇原本抛出来的谈判方案中,放过张山作为条件之一,但实际上,邰家并未想过真正的放过他,比如还要加上签订一份灵仆契约或废掉修为之类的代价。
但是,在此刻面对面的观察过张山后,邰远镇眼中却露出了杀机,我觉得张山此人,如果不死的话,将来必定是个后患,到时邰家势必会付出高昂的代价。
理智告诉他这个结论很荒谬,但潜意识中,邰远镇却觉得极有可能。
此人不可留
邰远镇的目光随后落到了南若离的身上,眼底也是冰冷无比。
这个女人同样大为不凡,九原城之战,邰家截断她的后援通道,已经把她往死里得罪了,因此才断然拒绝了自家谈判时开了条件吧。
那样的话,最好也是一股脑子收拾掉吧,不然等她的战功方为流传后,入了圣朝某些势力的法眼,到时想杀就没那么容易了。
邰远镇心中正电光火石般转着各种狠毒的念头。
而南若离这时远远的叫道:“邰大人,我们又见面了,上午蒙您前去九原城拜访,来而不往非礼也,这不,我马不停蹄的就来拜访您了。”
邰远镇指着远处一片狼藉的哨卡喝道:“冲我哨卡,杀我哨兵,这就是你说的拜访?”
南若离轻笑道:“这些家伙不懂规矩,居然敢对我不敬,这么不懂事的人,迟早会败坏邰家的名声,所以,我就顺便帮您惩戒一翻了。”
张山不禁有的哭笑不得,感觉师尊这段时间性格变化了许多啊,这种强词夺理的借口居然说得大言不惭,以前是不曾有过的。
邰远镇给她这么调侃,脸色已经气得发青,怒极而笑道:“好好南若离,今天不收拾你,还当真以为打了一场胜仗就肆无忌惮了”
“不过就是杀了几条恶狗而已,邰长老何必是生气呢,何况,你好像忘记了,你军营所处的这片土地属于九原城的范围,我在九原城的地面上杀几个犯境的人算得了什么?”
南若离笑意一敛,冷然道:“倒是你们邰家断我后路,阻我援军就以为天经地义不成?敢对我们下黑手就不要怕我们事后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