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道人陡然从蒲团上站起来道:“眼巴巴的看着?我问天道什么时候如此低声下气了?”
东阳道人看天一道人的脸上遍布着一丝丝怒气,当即躬身说道:“那老教祖有何高见?”
天一道人冷哼一声:“高见?我平生从未说过什么高见,唯有这一双铁拳能让我的话通达天下,即便这句话很是粗鄙,那也不得不听!”
东阳道人一听见老教祖说出此话,喜不自胜,这也就代表着天一道人打算动手了。
不过天一道人话锋一转道:“此番琅琊福地这百余名弟子联袂突破,将这劫后余生的气运消耗了个一干二净,扬州的灵气亦是如此,扬州和中州都已经不重要了,我们要从剩下的十一个州着手,他琅琊福地能在扬州开宗立派,我问天道为何不能占据十一州?”
“哦!对了,我听说琅琊福地还有动作,要占据一州之气运,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天一道人此话便是命令的口吻,老教祖就是老教祖,无论他是否从这个位子退下来,依然是问天道当之无愧的教祖!
东阳道人做了个揖,应了个喏:“是,我知道了。”
“等等。”天一道人再度开口。
东阳道人纲要跨出门去,这便转回过身子来,“老教祖还有何吩咐。”
“附耳过来。”天一道人淡淡的说道。
但看东阳道人附耳过去后,这脸上的神色也愈发的精彩起来,连连点头,天一道人说完这几句,便见东阳道人急匆匆的出门去。
天一道人负手而立,站在问天道正殿的门口,望着远方,嘴角浮现出一丝的笑意。
此时,荒谷之中。
剑仙柳与林忘之还有柳青鸢三人正在这屋舍之中闲谈,柳青鸢心心念念的俱是云朗,哪里有闲谈的功夫?只不过剑仙柳看得甚紧,柳青鸢便是想悄悄地溜出去,暂时也没找到机会。
剑仙柳长舒了一口气,对着林忘之道:“忘之,这天色要变了。”
林忘之从未见过自家师尊如此惆怅过,当即便追问:“师尊,此话从何说起?”
柳青鸢亦是好奇的望着剑仙柳:“爹?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剑仙柳抬头看向门外,这虚空之中已然是阴云密布,且带着那一道道的电流,如此强劲的激雷云便是傻子都能想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剑仙柳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句话说的便是他琅琊福地啊!”
柳青鸢一听琅琊福地四个字,登时心中一紧,脸色一变:“爹,你说什么?”
林忘之看着自己的小师妹如此挂念琅琊福地,看来小师妹对于这云朗感情颇深。
剑仙柳伸出一指,指着那虚空外的激雷云道:“且看,此等壮丽,你们可曾见过?”
林忘之和柳青鸢站起身来,走至这门口,抬头看去,这激雷云密布,已不知有几千里也,更兼有虚空深处时不时打出一阵阵的电花,饶是林忘之也一时间看得痴了,当即便道:“师傅,看这激雷云牵引的方向,像是琅琊福地?这是怎么回事?”
剑仙柳苦笑了一声道:“琅琊福地近几年来发展太过迅猛,这激雷云便是那门中弟子突破,天道感受到其威能,故而布下这纵横几千里的激雷云!”
林忘之心中一惊:“几千里的激雷云?这这……这是多少人再强行突破?”
剑仙柳摇了摇头:“非也,这并不是强行突破,你看这激雷云十分的浑厚,并且后劲十足,便可知道突破之人绝不下于百位,而百余人皆是同时到了火候,水到渠成的突破。”
林忘之望着虚空,点了点头,口中喃喃道:“百余人一齐突破,琅琊福地好大的手笔!”
剑仙柳苦笑一声道:“是福是祸,尚未可知,琅琊福地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这百余名弟子之中定然有那惊艳才绝之辈,一遇风雨便化龙之人,琅琊福地今后的处境并不好,问天道岂能容许他琅琊福地威胁到自家的地位?西昆仑又怎会坐视不理,千百年来三家平衡已成定局,我们既与琅琊福地结盟,自然要做好准备,免得殃及池鱼。”
剑仙柳说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想不到庆云子刚登大位,便搞出如此动静,当真是太嫩了啊,与自己当年岂不是一个模样?这其中的苦涩也只有他才知道。
柳青鸢更是望着那一大片的激雷云怔怔的出神,不知怎地,心猛然揪了一下,登时瞪大了眼睛,便见这虚空深处,轰然落下一道宽几十尺的雷柱!
这雷柱的下落带来巨大的罡风,就连身处在荒谷之中的柳青鸢和林忘之,也不禁被这罡风强行推进了屋舍之中,柳青鸢心中一急,便要冲出去!
云朗他定然在琅琊福地!说不定这一场激雷云就是他引来的!
就在柳青鸢要跑出去时,剑仙柳沉声喝道:“回来!那云朗定然无事。”
柳青鸢将信将疑的转过头去:“你说真的?”
剑仙柳笑道:“真的,这百余人之中并未有他的气机所在,不****事,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