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云朗的心海之中升腾起一片迷蒙雾气,镜老一手执笔,另一只手双指夹着那符纸,轻声唤道:“取丹砂来!”
云朗自是不敢怠慢,慌忙从包裹之中摸索出一个丹丸了,细细的摩挲,那点点粉末落在搪瓷大碗之中,又从包裹里取出一个小瓷瓶,瓶中装着的便是那净水。
所谓净水便是仙门供奉之水,念了经文,去了杂质,便是净水。
将那丹砂与净水混在一处,不多时,只见搪瓷大碗中俱是一片猩红,宛若鲜血一般。
镜老也不迟疑,手中之笔在搪瓷大碗中蘸了蘸,笔锋圆润,笔尖一点腥红,另一只手将那符纸朝着虚空中抛去,点了两点,笔走龙蛇,此刻的镜老宛若天人,只见虚空中顿时出现了斗大的字,如同鬼画符一般,云朗仔细辨认,却只认得个“敕”字。
一张符纸画完,镜老如同变戏法一般,伸手时,手中便又出现了一张符纸,那笔又在搪瓷大碗中蘸了蘸,继续鬼画符。
一连气的功夫画了十多张,镜老将手中笔一丢,双手将那些符纸并在一处,合掌夹住,口中念动真言。
云朗睁大了眼睛,他从未见过这符纸中的奥妙,更不知晓镜老想要做什么。
只见镜老站在虚空之中,手掌中心出现了一点微弱的金光,几乎是瞬息之间,那一点微弱的金光霎时间绽放开来,将镜老笼罩在其中,镜老花白的胡子狭长,口中仍在喃喃着什么。
云朗不禁讶异,这是要做什么?
然而当那耀眼的金光朝着云朗打过来时,云朗下意识的躲了一躲。
镜老一声大喝:“躲甚!”
云朗只要挺直了身子,任由那金光打来,当金光打在他身上时,只感觉周身一片温热,如沐春风一般,甚是暖和。
两点金光之中出现了一道金线,联系彼此,随后镜老终于放松下来,暗暗的吐了一口浊气,“走罢!进洞去。”
云朗讶异,这边行了?
看着镜老在前边开路,云朗默默的跟在身后,当看见那两名看守弟子时,云朗不禁一片心虚。
镜老走在前面,与那看守的弟子擦肩而过,而那两人竟然似没看见一般,云朗心中暗喜,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隐身法?
当云朗走过那两名看守弟子的身侧,却感觉有一股凉风袭来,不禁一阵头皮发麻,抬头看去,那两名看守弟子并无异样,这才大摇大摆的跟着镜老走了过去。
蛮荒古洞的洞口宛若黑洞一般,远远看去深不见底,周边有一圈光亮,镜老伸出手来,那手掌中金光尚在,便只看他的手附在那一点幽深的洞口,霎时间隐藏在这黑洞后面的石门轰然打开。
不仅云朗吓了一跳,就连那两名看守弟子也是一愣,回头看去,只见蛮荒古洞的那一团星光状的禁制悄然破开,石门缓缓打开,露出黑洞洞的洞口,一股凄冷的风传来。
两名看守弟子相互对视了一眼,周边并无人,若是没有庆云仙尊赐下的牌子,这蛮荒古洞的禁制不会打开,这又是为何?
只见二人点了点头,掐着法诀,两人指尖上出现了一点青光,正是强行关闭蛮荒古洞石门的法诀。
镜老的声音从云朗心海深处传来,震得他耳膜刺痛:“还不快跟我进来!”
云朗来不及看那两名弟子,向前猛跑,镜老一把抓住云朗的手,生拉硬扯将他扯进了蛮荒古洞!
两人刚刚进洞,便听得那石门轰得一声合拢了。
镜老忍不住笑骂一声:“吓傻了?”
云朗摇了摇头,这才开始打量这不甚光亮的古洞。
既已经进得洞来,镜老便化作尘烟,进入云朗的心海,云朗四处打量这古洞,只见这古洞好似神工凿之,宽大的很,向前走了几步,便瞧见一座石碑。
云朗好奇的向前望去,在那石碑的后方,便是弯弯曲曲的岔路口,足足有几十条,这便犯了难,自己要走哪一条路?
镜老仿佛很疲惫一般,声音沙哑了许多,“看那石碑。”
云朗蹲下身来,伸手拂去石碑上厚厚的灰尘,只见几行小字显露了出来,那文字很是古怪,不似是这现世所有。
镜老在云朗体内自然看得清楚,“如是我闻,此路曰通天,岔路四十余,凡气运不足,福泽不厚者不可入内。”
云朗心生震撼,气运福泽?想他一个刚刚入门的弟子,哪里有什么气运福泽?
当下便气鼓鼓的站在那里,攥着拳头,双眉紧蹙。
镜老轻声说道:“气运福泽本就是虚无缥缈之说,不可放在心上。”
听得镜老如此说,自然是觉得在安慰自己,云朗轻声一笑:“那便撞一撞天命,看看能不能活得更长久。”
当下便不再看那石碑下方的文字,一脚便踏入了那大路,前行了数百尺的距离,又看见一座石碑,云朗心想,这大概又是奉劝不得入内之类的话,当下便不理睬。
在云朗的眼前,是一条条的岔路,云朗也不多想,这一只脚刚要跨出去,便听见镜老说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