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中大军回朝,箫殇并没有回来,只是托人给聂蓉蓉代了封信,说他在海口一切都很好,不用挂念,还有点别的事情大概十月左右就会回京城。书信送到家里,聂蓉蓉没敢先拆,先拿给聂大太太,聂大太太紧赶着拆开,信上也就这么几句话。
“唉,老大一直都是这样,不管你怎么挂念他,他也就是这么几句话。”聂大太太看着信说着,看看挺着大肚子辛苦的聂蓉蓉,不禁道:“辛苦你了。”
聂蓉蓉笑着道:“大哥是有正经事出门,我帮不上什么忙,哪里还能怨恨大哥。”
“好孩子。”聂大太太说着。
二房的书信也跟着来了,冯惠姐生了个儿子,母子平安。聂烘的婚事也订下来了,姑娘姓孙,要是从好几辈以前算过,那也就是书香门第,就是现在族人也不少。聂二太太认真仔细挑了许久,聂烘跟孙姑娘也彼此相过,这才算正式订下来。
冯惠姐生子之礼己经送了,但聂烘订亲,聂大太太和聂蓉蓉也不好没表示,两人均备了厚礼,派了两个男仆送了过去。
“庶长子与嫡长子年龄差的小,未必是好事。”章婆子嘀咕着,一般来说嫡子为长,比庶子长些,对家族更好。
聂蓉蓉笑着道:“嫂子生了个儿子,总不是坏事,聂家又不是有万贯家财,没什么争的,未必是坏事。”
二房现在的财产,聂炀和聂烘要先分一回,落到聂炀手里的本来就不多,为争这点东西打个头破血流实在不值得。再者庶长子生都生了,总不能现在掐死。情况己经这样,越是刻意去想,越会觉得日子难过。
“就是觉得太太好辛苦,到现在了还不得清闲。”章婆子忍不住说着,她以前是侍侯聂二太太的,以前当姑娘的事就不说了。嫁给聂二老爷后,没有婆婆这一点还算爽,但哪件事是不需要操心的,从自己当媳妇开始一直到现在孙子抱上了,聂二太太肯定不敢说,我要享享福。只怕未来十几年内,都不敢如此说。
聂蓉蓉默然,以前在娘家时,聂二太太曾说过羡慕的话,好羡慕别人的太太们能够姿意妄为,想做些什么都可以做,就是在家里瞎折腾,也不怕什么。不像她,一步行差踏错都不行,弄不好一个家就散掉了。
十月初箫殇回来了,先去的箫清和家里才晓得聂蓉蓉己经搬迁,到了新宅,看到大肚子的箫蓉蓉以及聂大太太,先给聂大太太请安,才笑着对聂蓉蓉道:“有身孕了,走时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好歹让我把你安排好了。”
“是走后诊出来的,箫大爷帮着寻到房子,我又把母亲接过来照顾,都挺好的。”聂蓉蓉笑着说,又道:“大哥一路辛苦了,先洗澡歇歇,晚饭时再叙话吧。”
聂大太太挥手道:“去歇着吧。”
聂蓉蓉引着箫殇到前头院里,箫殇向来没什么行李,简单一个包袱,章婆子早就收拾好。新宅箫殇是头一回来,里里外外打理的妥妥当,自家屋里更是
回到自己屋里,箫殇便搂住聂蓉蓉道:“辛苦你了。”
聂蓉蓉只是看着他,很想笑笑,眼睛却是酸酸的,十分想掉泪,便道:“厨房的水己经准备好,大爷还是先去洗洗吧。”
“嗯,屋里的活让丫头们做,你好好歇着。”箫殇笑着说,出门的时候还在聂蓉蓉脸上亲了一记。
聂蓉蓉摸摸脸,心中又是酸又是甜,眼圈有些红却是忍住了。只是让厨房去准备酒菜,箫殇千里迢迢回来肯定要吃点啥。
章婆子早有准备,等箫殇洗好从净房出来,婆子己经端着酒菜过来了。箫殇顾不上其他,先是一顿海吃,又问聂蓉蓉家里的情况。聂蓉蓉也都一一说了,辛苦是有点,但也都是一帆风顺,大房在青阳的东西,还有自己的嫁妆也全部拉到京城了。
“东西都拉过来了就好,不能再放在青阳了。”箫殇说着,江宁的战事对青阳几乎没有波及,但接下来的海战就难说了。又道:“年后你记得给岳父岳母写信,把在青阳的事该办的都办了,米行要是有人想接手,价格合适也先转掉了,估计用不了多久青阳就不能住了。”
聂蓉蓉听得愣住了,不禁道:“海战不是打赢了吗?”京城为此张灯结彩了许久,都是庆祝战争胜利的。
“只是这一场打赢了而己,接下来会如何还不晓呢。”箫殇说着,又怕聂蓉蓉挂心,笑着道:“这些国家大事,与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关系不大,安心在京城住着,再怎么样也不会打到京城来。”
聂蓉蓉对国家大事并没那么关心,她关心的是箫殇,战争再起时箫殇是肯定要上战场的,关切的问:“会很凶险吗?”
“哪里会凶险。”箫殇马上笑着说,又道:“我只是随口说一句,却让你担心了。”
聂蓉蓉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道:“快吃饭吧。”
京城的冬天跟青阳的差不多,要说十分冷也说不上。箫家上下的冬衣早就做好,尤其是聂蓉蓉大着肚子,衣服里外都是新的,考虑到大肚婆时的衣服,以后未必会穿了,布料挑的都是中上的,没用很好的。结果箫殇回来,打开衣柜时看到了,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