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现在没有男丁,难道还真要绝户不成,那以后大房香火祭祀谁来主持。”
朱太太一直插不上嘴,此时便抢着道:“二房有两个儿子当然是想着过继占大房财产,其实都是姓聂的,何必非要嗣子,嗣孙也是一样,大太太想说自己没偏心,那就过继三房的……”
“我就是偏心了你能耐我何!!”聂大太太突然一声暴喝打断朱太太的话,却是指着聂烃道:“分家分了你几万银子,你仍然不知足,还是觉得大房欠了你的。你自己也想想,这些年来你对船行,你对聂家到底有什么贡献,你吃的花的用的到底是谁给你的。老是说伯娘待你不好,那你自问,你想过伯娘把你扶养成人,你拿伯娘当亲娘孝顺过吗。别说床前侍候,早晚请安你做到了吗。”
“大伯抚养孤侄是天经地义。”朱太太小声嘀咕一句,看聂大太太怒了,声音不禁小了。
“抚养孤侄是天经地义,但哪个侄儿能分大伯的家产!”聂大太太呛了回去,看向聂烃道:“你要是还是不服气,我就把第一回分家的清单拿出来,你拿着十八两银子给我滚蛋。”
这回连朱太太都不敢吭声了,聂二太太知道聂大太太是动了气,想想聂大太太的年龄,半生的辛苦,临到头了,养子走了,还要跟侄子跟生这些闲气,便小声道:“大嫂消消气,我扶你回去。”
半掺半扶,聂二太太算是把聂大太太扶走了,回到聂大太太房里,聂二太太看着聂大太太想劝也不知道如何劝。聂烃是让人太失望了,但对于聂二太太来说,侄子让她太失望,她还有两个儿子,聂大太太先是没了儿子,侄子又这样,这是双重打击。
“不然大嫂先到城外住,以后时候长了,经的事多了,小三也就明白了。”聂二太太说着,就聂烃这样,就是以后明白了,也会跟大房二房行同路人。她有时候也不明白,怎么样都是欠他的,别人不管怎么做都是理所当然,世上哪有这么多的理所当然。
聂大太太叹口气,有时候想不服老也不行了,身体是真跟不上了。这事要放到二、三十年前,她正气盛之时,她非得招呼伙计把朱家的店铺都砸了,还做哪门子亲,直接结仇完事。道:“也是,能省口气是口气,我还不知道能活几天,随他去吧。”
洗三之后,聂大太太搬回城外居住,人老了生不起气,她也想躲着点。朱家也开始在外抹黑二房,说词并不算多新鲜,那也就是那些,没娘的孩子是根草,聂大太太常家不在家里,聂二太太和聂二老爷就经常虐待聂烃。连聂烃小时候有回不小心被热水烫到,也成了聂烃被二房虐待的证据。
此种说法在青阳下层群众中传开,众人纷纷感叹,没有娘的孩子就是惨。有点门第的人家却没人信这个,聂二太太要是黑心虐待,聂烃长不了那么大,娶方七花的那一笔,后来娶朱氏花的,真金白银的砸下去还虐待,真想求虐待了。
再看聂家三房分到手的财产,按照律法来说,聂烃完全可以十八两银子出户。就是二房暂时也分不到什么,大房绝户,肯定要过继,到时候二房独得到全部财产,三房连个毛都摸不到。
“太太不晓得,朱家在外说的可难听了,三爷也是,太太从小到大没有一点慢怠,他竟然还怨太太了。”旺财家的一脸愤愤不平的说着。
聂二太太很淡定,从丫头到主母,明里暗里被骂的太多回,还不淡定的话早就愁死了。道:“朱家还挺有自知自明的,知道惹不起大房,便把大嫂撇开。”
所有的钱都是大房的,要是聂烃和朱家敢去指责大房的不是,那肯定站不住。现在只字不提大房,只说二房虐待聂烃了,先占了舆论优势。聂烃现在是觉得亏,感情上一直照料他的伯娘不管她了。钱财上更亏,他觉得聂家的钱该是大家平分,不能让二房占了两份,该是三房占两份,只有自己占了便宜,这才是公平。
“但是那些事太太根本就没做过,太太要是真狠心,三爷根本就活不下来。”旺财家说着,外头传的太难听,她真是听不下去了,所有矛头直指聂二太太。
二太太哪里虐待聂烃了,年龄小的时候出点小意外本来就是平常事,聂炀腿上还烫伤一块呢,这种小意外在生活很难避免。亲生的出这种意外就是平常事,不是亲生的那就是抚养人的虐待证据。
“嘴张到人家身上,又堵不住,不去听就是了。”聂二太太淡然说着,又教导身边的聂蓉蓉道:“会四处传这些话的人,也未必全是坏人。世上还有一种闲人,要说是恶人吧,好像也不是,只是每每站于高处指点江山,说别人当如何如何,哪里错了,应该如何。遇上这种人了不要去辩解,也不要去理会,更不要因为他们的话改变自己的决定,他们只是动动嘴皮子,而你听了他们的话,往往就是坑了自己。”
世人都说后妈难当,别人的孩子难养,除了孩子自己的逆反心理外,外人的闲话也占了很大一部分。总是会有些闲人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点一通,亲娘把孩子养死了都是天意弄人,其他人养,孩子掉根头发都是大事。
然后闲人们就开始自以为正义的搬弄各种事非,跟孩子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