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笑着问白太太:“你怎么那么闲过来了?”
沈家不就是个盐商吗,怎么白太太也过来拜年。不管京城还是青阳,交际圈都是划的很清楚,商户跟商户,文官跟文官,武官跟文官,沈家做盐商,跟巡盐御史,知府之类打交道关系好这是正常的,能做盐商肯定都有关系后台。但守备属于武官,是另外一个系统,跟沈家是八不沾九不连的才是。
白太太却是声音压低了道:“你们两家是亲家,难道还不晓得,连都指挥史太太都来拜年问候,我哪里敢怠慢。”其实她也不晓得沈家有什么后台,只是到上司家里拜年时,发现上司家的太太们来了沈家,下属的太太如何敢怠慢也跟着来了。
聂二太太和周太太都是大惊,都使挥史是二品官员,地方上武官最大的,连他家都来了,那沈家的后台就大了。
因为是沈家门口,不便留久站,也不好在沈家门口议论沈家。闲话了这么几句,也就各自走开,进到沈家门里,管事一看是亲家太太来了,如何敢怠慢,连忙派人进去传话。
周太太看门口车驾还多,晓得里头肯定忙活,也不等着人迎了,只让婆子带着她们过去,好歹过去打声招呼就走。正往里头走着,就见沈家的林姨娘打扮的花枝招展,快步走上前来,满脸笑着道:“给亲家太太,聂二太太请安,太太里头招呼宾客,不能亲自来迎,失礼了。”
周太太笑着看向聂二太太道:“没想到宾客这么多,亲家太太正厅里肯定人多,我们走了一路,不如先到偏厅里坐会喝杯茶。”沈太太招呼的肯定是官家太太,身份差这么多还是不要去凑了,免得大过年的讨了没趣。
聂二太太也点点头,商户人家的太太们还嫌她出身呢,官太太更是不必说,还是不要去凑了。
林姨娘笑着道:“哪能请亲家太太到偏厅坐,太太晓得了还不得打死我。若是亲家太太不嫌弃,不如到花厅里坐会,我侍候亲家太太。”
“好,倒是麻烦你了。”周太太笑着说。
林姨娘引着众到花厅里坐下,又招呼丫头倒茶上果盘,周太太看她忙碌不休,便笑着道:“这里也没旁人,你也坐下吧。”
“亲家太太面前,哪里容我放肆,我站着陪着亲家太太说话也是一样的。”林姨娘笑着说,又让着周蕊和聂蓉蓉吃果子,看向聂二太太和周太太道:“二位太太也转一圈了,听说最近的新闻了吗?”
周太太和聂二太太都摇摇头,八卦是太太奶奶们茶余饭后的最佳点心,有点风吹草动马上传的全城皆知。不过临近过年时节,大家都忙着过年事宜,甚少出忙,缺少交流时间,八卦的传播速度才没那么快,不过相信今天过后,各色八卦消息马上满天飞。
林姨娘故作神秘的把声音压低了,眸子里的兴奋却是掩饰不住,道:“洪家二姑娘跟戏子邱燕私奔了。”
“啊??怎么会?”冯惠姐不禁惊呼出来,洪二姑娘是她表妹,刚才去洪家拜年时并不见她,还以为她跟着出去拜年了。
“这些在青阳只怕还没传开,就是过年前几天的事,邱燕跟着戏班在同知府上答应,同知大人甚是喜欢,。突然间人不见了,同知大人拿了班主拷问,这才知道邱燕跟洪家二姑娘一直有一腿。后来着人去打听,才晓得洪二姑娘也不见,天下间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林姨娘说着,刚才同知太太说的,肯定错不了。
这事说起来也够惊世骇俗的,洪家虽然是商户却是正经人家,家里的姑娘竟然跟个戏子私奔。就是弄个才子佳人私会之类的,也比跟戏子体面,还是个不知道唱了多少场堂会的戏子,这审美实在太另类。
聂二太太听得并不觉得多意外,洪二姑娘与邱燕以前就在聂家私会过,此时只希望此时不要暴出来,不然聂家多少也有门户不严之过。旁边冯惠姐吓得说不出话来,她与舅舅家亲厚,家中姑娘出了这样的事,以后洪家姑娘还要不要出门了。
周太太也是满心的惊讶,但冯惠姐在旁边,说啥都不好,便端起杯子喝茶,啥都不说了。林姨娘看到众人不说话,这才想到冯惠姐与洪家的关系,也把话题打住。笑着又道:“还有件事,两位太太也要留心了,以后上香万不可到广济寺去。”
“这是为何?”聂二太太连忙问着,聂家上香一直去的都是广济寺,这青阳第一大寺,难道也有猫腻不成。
林姨娘便道:“我也是刚才在屋里听说的,那广济寺实在是藏污纳贿之处,里头许多沙弥专门引得男女私会,以此求财。以前就出过几件事,只因那主持上头有人,再者也是顾全脸面,才没闹出来。”
佛门从来就不是清静地,尤其是尼姑道姑成日里出入女眷堆里,干的却都是引逗妇人出墙之事,以此谋利。沈家早在许久以前就不许这些人出入,现在在青阳落脚,只怕也要自家收拾香火寺,图个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