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中,燕太子慕容凌的脸色有些阴沉,冷声对下面伺候的人道:“公主呢?去哪了?”
“回太子殿下,公主一早便出去了,说是想要出去逛逛。”一个清秀的小丫鬟低着头上前答道。
“哼,还有一个月便是她的婚期,不好好准备竟然还随便外出,她把本宫的话当什么了!”慕容凌猛地将手中的茶杯砸在地上,瓷器破碎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尤为刺耳。
站立在一旁伺候的下人立即“扑通”跪倒在地,一个个将头紧贴着地板,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来太子的不满。
慕容嫣一回来便见到这样的场景,一时有些愣住,随即便笑着打破一室的沉寂:“皇兄,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这些狗奴才惹你生气了?”
莫容凌抬起头来,眼神阴鸷,冷声道:“谁准许你出去了?”
“皇……皇兄,我……”她虽然无法无天,但就是怕这位太子殿下,感觉到他的怒气竟是冲着她来的,一时便慌得呐呐不成言。
“从现在开始,你给我好好呆着备嫁,别生些其他的心思!”慕容凌留下这句话便拂袖而去,只留下一脸阴沉得慕容嫣。
燕太子离开后,一直阴郁的站在那的慕容嫣一脚踢开跪在身前的一个宫婢,发泄似的将屋内所有能摔的东西都摔了一遍,见那个宫婢想要悄悄的退出去,她的心火更盛,阴声道:“我有叫你下去吗?”
“奴婢不敢,公主恕罪!”原本还有几分姿色的宫婢此时吓得面色惨白,不停的磕头求饶,不一会白皙的额头便浮上了红肿。
“你这副哭丧样子做给谁看,本公主欺负你了吗?”慕容嫣一脚踢过去,那宫婢便摔在了一堆摔碎了的瓷器片上,鲜血从她身上慢慢渗透出来,在一堆白色的破碎瓷器片上显得极为鲜艳。慕容嫣似乎被鲜血刺激了感官,竟是带着一些兴奋的上前一步,一脚踩在那正极力挣扎着爬起来的宫婢身上,看着她那扭曲痛苦的表情,慕容嫣嘴角的笑容越来越灿烂。
门外的下人们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只希望能够离得更远些,免得到时候成为公主的出气筒,公主的狠辣他们可是一直深有体会的。
燕太子回到自己的寝殿,眉头紧皱的来回走动,半晌叫来自己的手下吩咐道:“去将曲心给我找来。”
吩咐完便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心神恍惚的想着事情。
不一会,一个普通的青衣男子出现在他面前,躬身道:“太子殿下,你找属下来有何吩咐?”
慕容凌抬起头来,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曲心长相普通,而且气质也属于那种普通到可以让人忽略的地步,若是丢在人堆里,估计都很难发现。但慕容凌知道,此人可塑性极强,只要可以给他一段时间,他能够模仿一个人的气质言行到极致,这也正是他让人看中的地方。
“这几日你就跟在本宫身边,好好看着本宫的言行举止,几日后还有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慕容凌脸上终于泛起了一丝笑意,这离国的京城又岂能困得住他!哼,父皇想要支开他,可没这么容易!
红芷殇与连绝一行走了十来日,同行的御医们从一出了京城便一副如丧考批的样子,幸好还有两个比较有名望的老御医在,让他们多少有了那么点希望,才不会冒死半路逃跑。
其中一个年逾七十的老御医沈方德是自动请命去漠南的,他的医术精湛,素有妙手回春的美称,只不过他早已离开了御药房,回家养老了,此次他听闻漠南瘟疫,秉着一颗救死扶伤的仁医之心主动请缨,要求随同前往漠南。在这种时候人人避之不及的时候,本可颐养天年的沈方德却主动站出来,红芷殇想,没有人会不佩服这个老头子。
正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的红芷殇忽然听到敲车窗的声音,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旁边正酣睡的蒙熙,见他没被吵醒方才轻轻的打开车窗,便见连绝的属下离染骑着马随行在她的马车旁。
离染见红芷殇露出头来,一丝不苟,甚至是面无表情的恭敬道:“国师,丞相让属下问问您,前面正好有座寺庙,我们是否要借宿在那儿?”
“现在天已经快黑了,离下一个城镇还有一段距离,今晚我们就宿在前面的寺庙吧!”红芷殇想了想点头道。
“是,属下立即去回禀丞相。”离染行了一礼便转过头策马向前行去,至始至终他脸上除了恭敬便再找不到其他的表情,简直只能用面瘫一词来形容。
在天幕渐渐变得暗淡的时候,他们一行人已经住进了前面名叫“般若寺”的寺庙里,里面的住持听说了他们的来意,便让人将他们全部安排进了客房,再听说了他们一行的目的是为了拯救漠南城中那些在瘟疫中挣扎的百姓时,更是将他们奉为了上宾。
出家人以慈悲为怀,红芷殇此刻才真正的体会到这句话,与那些红尘中追逐名利的人相比,这些布衣和尚显得那般圣洁。
般若寺的住持名为普度,意为普度众生,此时他正让弟子们将斋饭给红芷殇他们送去,一个小沙弥从老远跑过来,边跑边喊:“住持!住持!”
普度大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