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红芷殇走出金銮殿,看着走在她前方的连绝,启唇轻语,虽然声音不大,却足够传进连绝的耳朵:“我很好奇,连相为何会三番四次帮我呢?”
连绝停下脚步,嘴角扬起一丝邪魅的笑容,回过头深深地看着红芷殇,手轻轻的触上她的面具:“我突然对国师产生了兴趣,不知这个解释如何?”
红芷殇嘴角一抽,怎么觉得这个场面这么诡异呢,根本像是在**嘛!红芷殇不着痕迹的退后一步,避开他的手,讪笑道:“这原因如何,其实也是可以不追究的,连相请慢走!”
连绝眼中笑意更深,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才转身离开。旁边经过的大臣看到这一幕都惊异了,难道国师与连相之间……
更有人恍然大悟,难怪刚刚国师会那么干脆的拒绝做景王的侧妃,连相年轻有为,深得皇上信任,府中无妻妾,长相俊美,相比起景王来,更受女人喜欢。只是连相为人清冷,尤其讨厌女子靠近,所以那些女子即使心怀爱慕,也不敢靠近,没想到,连相竟然会喜欢国师这样的,要是他们可没这个勇气,那张脸他们再也不想看到了。
感受到他们各异的目光,红芷殇手触上自己右脸的面具,一副准备取下来的样子,刚刚还在她周围的大臣们一瞬间便全部消失在了她眼前。红芷殇放下手,嘴角扬起一丝苦笑,这张脸还真是骇人啊,连她自己都会被吓到,何况别人。
景王却没有出来,而是跟着皇上去了御书房。
“皇兄,我不想娶燕国公主!”景王冷冷的盯着宣德帝,毫不畏缩。
宣德帝脸色一沉,有些不悦:“鸣齐,注意你的态度,这关系到我们与燕国的关系,还有我离国的霸业,你不要任性!”
“皇兄,你总是这样,以前你让我去接近那个丑女人,又想让我娶了她,现在你又要把与燕国公主的婚事强加在我身上,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景王的表情有些受伤,那个人明明是他的兄长,他却感受不到一点亲情,有的只是利用。
宣德帝沉默下来,神情复杂,但他是帝王,永远不能在一件事上迷茫太久,他抬起头,直视着景王的眼睛:“你生在皇室,注定不能随心所欲,这点你早应该明白的,燕国公主你必须娶!”
景王失望的垂下眼,冷静了下来,冷声道:“皇兄又不止我一个兄弟,何必非要选择我呢?”
“你是朕的亲弟弟,朕只信任你!”
这种信任,不要也罢,景王苦笑,看来这件事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既然如此,那就如皇兄所愿!”景王转身默默的离开。
宣德帝坐在御座上,第一次觉得寒冷彻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渐渐远去,他是帝王,从他登上帝位那一天开始,有些东西就注定留不住。
马车行到西街的时候,红芷殇忽然叫停了下来,她走下马车,站在一处墙壁旁,伸手抚上那上面黑色的雨燕标记,转过头,在前面不远处的巷道转弯处也有一个这样的标记。红芷殇顺着走过去,在巷道深处有一间破旧的小屋,紧闭的房门上带着岁月的刻痕。
有些记忆在脑海里慢慢浮现。
“爷爷,你也没有家吗?”穿着破烂的小女孩眼神澄澈的盯着面前蓬头垢面的老爷爷。
原本缩在墙角一动不动的老头慢慢抬起了那张苍老的脸,眼神有些浑浊,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脸,声音带着久经沧桑的嘶哑:“是啊,爷爷找不到家了!”
“爷爷不要伤心,莲儿也没有家,以后莲儿就是爷爷的亲人,莲儿会照顾爷爷的。”小女孩有些笨拙的安慰着老头。
老人长久迷茫干涸的心突然注入了一股清泉,他的笑容终于带了丝暖意:“好,以后莲儿就是我的家人。”这样一个女孩,明明流落街头,却还保持着这样真的笑容,让人相信无论在怎样绝望的境地,都有逢生的希望。
老人与小女孩相依为命的活在这条满是垃圾的街道上,看尽世人的冷眼,彼此的心却前所未有的温暖。有人陪伴在身边就算是餐风露宿也比一个人守在冰冷的屋子里要来得幸福吧!老头虽然潦倒,却有一手铸铁的好手艺,凭此方能换得一点温饱。
只是不到一年,老头便因生病而奄奄一息,他看着一脸恐慌害怕的小女孩,轻扯嘴角,费力的安慰道:“莲儿乖,爷爷只是要去另外一个地方,等到燕子回时,爷爷便回来了,这是爷爷与莲儿的约定!”老头抬起手将自己最后铸的一把匕首递给小女孩,匕首上刻着一只雨燕,栩栩如生,老头最后笑着道:“莲儿一定开心幸福的活着。”他的手慢慢的落下,小女孩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他的手上,可无论怎样灼热的眼泪,那双手再也不会抬起来擦掉她脸上不断掉落的泪珠。
那之后,小女孩遇到了一个奇怪的男人,她被他带回深山一座古老的宅院里,那里竟然是传说中的剑道家族,他也是一个寂寞的男人,整个家族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把全部的心血倾注在小女孩身上,不管是剑术,医术,还是机关,几乎能教的他都教了。只是除了教授她知识以外,他不肯与她说一句话,总是一个人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