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混着血的腥味塞满了北山云的嗅觉,浑身冰冷无力则是她现在所有的感知,一阵冷风吹来,冷的她直发抖,沾着泥血的双手自觉护到胸前取暖,而那双紧闭的眼眸也随着逐渐清明的意识慢慢睁开。
入眼的就是深坑边缘的土坎和周围远处几人粗的大树、小树,遮天蔽日,看不到天,但树叶上不时滴落的雨水告诉她暴雨显然已经停下,只是这越来越模糊朦胧的天色却也让她心慌,眼看不久就要天黑,而她还酸软无力的靠在这已经积水有腿深的深坑里,心就更慌乱了。
此时的北山云感受不到周围有任何的人声或者马蹄声,有的只是风吹过树林时所发出的哎唔声,就连平常能听见的虫叫、鸟鸣之声都没有,她的心顿时紧了又紧,想握紧剑给自己打打气,可手中握到的除了空气再没别的。
“我的剑......”她看着空空如也的手,语气也是从未有过的慌乱。
北山云现在已顾不得刚刚的恐慌,现在的她一心就想着把剑给找回来,因为这剑不是一般的剑,此剑乃陛下所赐若弄丢了,遭殃的可就不是她一个人了,搞不好全家几百口人都得赴黄泉,否则她也不会一路都把剑像个宝贝似的放在身边。
想到府上大大小小几百口人,还有她日日思念的盈盈,北山云心中的紧张与慌乱比刚刚外部环境所造成的效果还要强大许多,眉头都快成了川字,手更是如千斤般动弹不得。
一时焦急头大的北山云想爬出去找剑,可试了几次都没能出去,她怎么也没想到生也深坑,死也深坑,随着身子再次重重的跌倒下来,头中的焦热也开始退下,剩下的只是全身发凉的冰冷。
在爬不出去,找不到剑的双重打击下,她的心也开始发凉发冷,仿佛全身掉到一个冰窟里一样,让她开始失了仅剩一点点的信心,让她放弃希望,让她只能在这深坑里干等死,心里的绝望慢慢将她吞噬。
在她即将再次走进黑暗时,她想到了她的盈盈,想到了放在心口的护身符,让她又有了激情。
‘死’,‘不,我不能死,盈盈还在家等我,我要活着、走出去,变强’这是北山云再次活过来时心中唯一的信念,更是她能够继续坚持的动力,也明白了当务之急是应该好好冷静下来,而不是想什么就做什么。
冷静下来的她终于回想起之前掉到深坑时,她的手上是还握着剑的,想明白后也知道了该怎么做,低头在积水腿深的坑里用手一寸一寸的摸索。
“终于...找到你了,...哈哈...”
北山云终于在再次面临绝望的时候找到了那把埋在水中的剑,看着手中虽然染上泥土但依然闪亮无比的宝剑,她哽咽的说着笑了。
剑找到了,一大家子的命也就保住了,那么接下来就是她当前所面临的困境,需要从这个深坑里爬出去,可看着已经被她爬得无比平滑的深坑边缘,心里才激起的信心又少了点,脚泡在水里太久也早已经没了知觉,可无论多么大的障碍,现在都阻挡不了她要活着走出去的决心和信念。
眼睛到处乱瞟,看到深坑边缘的小树,北山云突然眼睛一亮,慢慢的移过去站定好,再用剑试着把树枝套下来,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三次不行,就四次,弄不下来就一直重复,手麻了也不要紧,她也不怕失败,反正她现在什么都没有,就是有大把的时间。
在她再接再厉的不断努力下,终于把一枝较大的树枝给套了下来,北山云握着手里的树枝仿佛握住了生命般越握越紧,先把剑丢上去,再拉着树枝慢慢的往上爬,最后终于出了那个让她经历生死的深坑。
“你挡不住我,他们也将挡不住我”北山云指着深坑一脸坚定的说道,虽然脸上尽是泥土,没有往日精神,但气势却是越来越强了。
北山云心里:我除了和吴老爷子有怨外,再无得罪任何人,既然你吴老爷子要杀我,那我就要变强,强到能把你派来的刺客都杀光,而不是像现在这般窝囊的逃跑,时机成熟,再去把你解决了,看谁还敢来。
想好的北山云,终于回过神来面对现在的窘境,山上她以前去过,但从来不会像在一样孤独一人,更不会到这恐怖阴深的大森林来。
越来越黑暗的天色,让北山云不得不加快速度,脚经过刚刚的一系列动作已经有了些知觉,撑着剑、扶着树干一步一步坚定的往前走,她要回去,回到盈盈的身边,可走着走着却变了方向,而且是不受控制的一直往反方向走。
走了不久,天就黑了下来,早已饥肠辘辘,头痛疲惫的她,想停下来好好休息下,可脚还是不听她的话,继续保持朝那个方向前进,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在指引着她往哪里走。
她越走意识越模糊,直到隐隐约约看见前面有微弱的灯光,她才终于安心的闭上了模糊不清的双眼,“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凡父和凡盈派的暗卫一直都悄无声息地跟着北山云,只要北山云没事,按命令他们就不用出手,看到北山云跳马时,他们想去当铺垫可也来不及了,等他们赶到,除了听到一声闷响,就再也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