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事,次日,四人整理一番,重又拜祭了刘正风和曲洋,方才下山而去。
到了衡山城中,岳方兴引众人到华山派歇息之地。岳不群和华山众弟子找了令狐冲一天,又见岳方兴一夜未归,正自担心,见到几人都是大为欢喜。但见岳方兴和令狐冲身上有伤,身后又有一个小尼姑和一个小姑娘跟随,各自心下疑惑,却也不便多问。
过了一会儿,恒山派有人寻了过来,却是城中有人见四人中仪琳一身缁衣,又知道恒山派在寻人,因此告知恒山派,恒山派立时派人寻了过来。
仪琳见师门中人寻来,也不好多待,给令狐冲留下一些伤药,红着脸与他道别。
令狐冲等人见她师门中人寻来,也不好挽留,只有曲非烟依依不舍。
岳方兴、令狐冲等人既然归来,华山派众人已经齐了。刘正风金盆洗手风波不小,因此众人也不在衡山城多待,雇了两辆大车,让林震南夫妇和岳方兴、令狐冲在车上养伤,一路向北行去。
如此十几日,岳方兴伤本就不重,早已好了,令狐冲伤势也日渐痊愈。只是林震南夫妇则是伤了元气,伤势没有多大好转,幸而岳不群路途中以紫霞神功为二人疗伤,伤势才未加重,反而渐渐稳定下来。
这日,众人行到洛阳。曲非烟向岳方兴道别,岳方兴知道她不愿自己随着,以免泄露了教中机密,而且他也不愿与魔教有所纠缠,因此也不说送,只是叮嘱她保护自己,目送她自己去了。
然后,华山派众人将林震南夫妇送到了他岳父王老爷子处,这王老爷子号称“金刀无敌”,威震中原,在洛阳也是一方豪强,颇有势力,林震南此番正是投奔他而来。
只是这次众人却来的不巧,王老爷子不在,王家并无主事之人。而华山派众人久未回山在,又在刘正风金盆洗手时与嵩山派交恶,恐路途有事,因此匆匆拜别。至于林平之,见父母伤势稳定,又想早日习得高深武学,保护家人,因此也含泪告别父母,随众人前往华山。
不一日到了华山玉女峰下。山高峰险,高明根和陆大有先行上峰报讯,华山派其余二十多名弟子都迎下峰来,拜见师父。
五岳之中,华山形势最为险峭,好在各人均有武功,倘若换作常人,便上山也难,不过众人也攀了大半天,这才上峰。
但见山势险峻,树木清幽,鸟鸣嘤嘤,流水淙淙,一处平地上,四五座粉墙大屋依着山坡或高或低地构筑。一个中年美妇缓步走近,岳灵珊飞奔着过去,扑入她怀中,叫道:“妈,弟弟可回来了,你如今可不用念叨了。”一面笑,一面伸手指着岳方兴。
岳方兴见到母亲,早已情不自抑,急忙上前拜见:“妈,让您担心了……”却再也说不出话来,言语间已有些哽咽。
见岳方兴如此,岳夫人将他拥入怀中,抚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莫让师弟师妹们笑话。”
这时林平之也上来拜见:“弟子林平之叩见师娘。”
岳夫人见此,放开岳方兴,笑吟吟地道:“很好!起来,起来。”转头向岳不群笑道:“你下山一次,若不搜罗几件宝贝回来,一定不过瘾。这一次衡山大会,我猜想你至少要收三四个弟子,怎么只收一个?”
岳不群笑道:“你常说兵贵精不贵多,你瞧这一个怎么样?”
岳夫人笑道:“就是生得太俊了,不像是练武的胚子。不如跟着你念四书五经,将来去考秀才、中状元吧。”
林平之脸上一红,心想:“师娘见我生得文弱,便有轻视之意。我非努力用功不可,决不能赶不上众位师兄,叫人瞧不起。”心中下定决心要刻苦练功,免得被众人轻视了。
岳不群笑道:“那也好啊。华山派中出了个状元郎,倒是千古佳话。”
岳夫人看向令狐冲,向他瞪了一眼,说道:“又跟人打架受伤了,是不是?怎地脸色这样难看?伤得重不重?”
令狐冲微笑道:“已经好得多了,这一次倘若不是命大,险些儿便见不着师娘了。”
岳夫人又瞪了他一眼,道:“好叫你得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输得服气么?”令狐冲道:“田伯光那厮的快刀,冲儿抵挡不了,正要请师父师娘指点。”
岳夫人听他说是伤在田伯光手下,登时脸有喜色,她知道田伯光在江湖上已是一流高手,而令狐冲竟然能从他刀下逃生,显然武功又有进境,因此点头道:“原来是跟田伯光这恶贼打架,那好得很啊,我还道你又去惹是生非地闯祸呢。他的快刀怎么样?咱们好好琢磨一下,下次跟他再打过。”
一行人走到华山庭院之中,互道别来种种遭遇。六个女弟子听岳灵珊述说在福州与衡山所见,大感艳羡。陆大有则向众师弟大吹大师哥如何力斗田伯光,如何手刃罗人杰,加油添酱,倒似田伯光为大师哥打败、而不是大师哥给他打得一败涂地一般。
众人说了一阵,岳夫人便要令狐冲比划田伯光的刀法,又问他如何拆解。
令狐冲笑道:“田伯光这厮的刀法当真了得,若非这两年来弟子武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