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山上五人用过早饭,就收拾东西下山而去。岳不群抱着岳方兴,宁中则抱着岳灵珊,至于令狐冲就只能再受一番磨练了。不过这半年来他努力练功,吃的比以前好了许多,身子骨也开始发育,比以前强壮了许多,虽然在有些险要的地方还需要人扶持,也比半年前强太多了,到了山下仍是神采飞扬,精神奕奕,不知是兴奋的还是功力深厚,不过想来应是前者,毕竟他才习武半年,连内功还没有修习,纵然天纵奇才,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有有大成就。
五人一路且走且停,时时停下来欣赏华山的景色,悠然自得,待走到山下集市,看日头已近正午,就到市集上寻了一家客栈,用了午饭,订了两间客房,毕竟五人下山一趟实属不易,怎么说也要住两三天,顺便打听一下江湖状况。
安顿下来后,又休息了一会儿,岳不群、宁中则带着三人到市集中闲逛。三小只觉得兴奋异常,岳灵珊看见什么都感到新鲜,时不时的要这要那,令狐冲东奔西跑地给她拿东西。岳方兴虽然从前世影视中了解到许多关于古代的状况,今世又在华山呆几年,半年来也看了许多时人的游记、杂记,但他常年在山上,没有亲历过山下生活,今日一见,只觉和影片上大为不同,丝毫没有刻意做作之感,尽显生活自然,平时书中的一些不懂的地方也迎刃而解。当下细细观察,与书中所说仔细对照,只觉大有感触,果然“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古人诚不我欺,岳方兴心想。
正想着,忽然前方传来一阵喧闹声,只见一名身着号衣军役模样的人纵马奔驰而来,街上行人纷纷急忙向两旁躲避。但见那军役骑在马上,身子随着马的纵横跳跃起伏不定,手中马鞭不时响起空气抽动的声音。显然骑马之人本心不坏,只是可能确实遇到了什么急事,不得不纵马快行。眨眼之间一人一马已是飞驰而过,街上行人一片混乱,纷纷攘攘,细细数来却没被马碰到一个,多半是躲避时众人拥挤跌了脚的,凸显出骑者高深的骑术,又过了一会儿街上行人才骂骂咧咧四散而去,却是集市要结束了。
岳方兴在一旁早就看呆了,毕竟他在前世今生加起来也没有见过过如此高深的骑术和惊险的场面,受此一激,脑海中思绪不由一僵,待看到马蹄飞扬,军役伏在马上上下起伏,半年来扎马的感悟顿时如潮水般奔涌而来,一一展现在眼前,身体不自觉的摆了个扎马的姿势,却是比平时自然多了。
岳方兴这时只感觉自己不是在枯燥的扎马,而是乘坐在一匹骏马上向前飞奔,身体随着马的纵横跳跃而上下起伏,浑身意气风发,神念通达之极。他感觉周围是如此的干净纯粹:温暖的阳光、厚重的大地、和煦的微风……一一都展现在他的眼前。他时而策马随风奔驰,时而勒马享受阳光,时而又纵马奔向天边……一切都是如此的自然,他感觉自己就是一匹野马,在广阔无边的草原上肆意飞奔,无拘无束,自由的飞扬……
岳不群站在一旁,看到那军役已然远去,转过头来,却看到岳方兴神情木然,以为他被这惊险的场面惊呆了,心想到底是个孩子,没见过世面,却不知江湖上大风大浪、血雨腥风海了去了,下定决心以后要在这方面对他多加训练。待看了一会儿,就见岳方兴摆出马步,心中一动:莫非兴儿领悟到了什么,这次下山他不就是要看人骑马吗?这时只见岳方兴上身微微起伏,全身松松垮垮,脚下却仍稳若磐石,和他那日所教一模一样,甚至某些方面犹有过之。又过了一会儿,只见岳方兴将身体重新摆正,神情极为享受,像是遇到了什么美妙的事情一般。岳不群见状,心中再无怀疑,知道儿子是进入了常人难得一遇的悟道状态,醒来后必然会有所领悟,不过这种状态持续时间越长收获越大,期间最忌受人打扰,连忙喊过妻子守住这里,有行人路过就引向旁边,幸而现在集市已散,又发生了纵马事件,街上已然冷清了下来,若不然还真有些困难。街上行人见了,虽感觉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多问,毕竟大街上奇怪的事情多了,又不是什么热闹可看。就这样岳不群四人直守了两个时辰左右,期间见岳方兴表情来回变幻了几次,有时还伸出手在空中虚抓一番,身体做一些奇怪的动作,看起来却让人感觉非常自然。直到日近黄昏,才见岳方兴身子一歪,倒了下来。岳不群心中一惊,连忙抱在怀里,细细一看,却是睡着了,不由与妻子相视苦笑,却又松了口气。
直到次日早晨岳方兴才悠悠醒来,只觉得自己的头脑前所未有的清明,身体也前所未有的轻松,却不知是怎么回事,隐约间感觉自己好像骑过一次马,又仿佛自己曾经化为了野马……想到这里不由得摇了摇头,把这种想法驱出脑海,人怎么可能变成马呢?
“兴儿,你醒了,快来洗漱一下”,正在这时,宁中则走了进来。
岳方兴闻言才想起自己好像睡了一觉,心中惊疑:我不是在大街上看到人骑马吗?怎么现在在房里睡起觉来了?还有现在怎么变成上午了?难道我已经睡了一天?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只听宁中则说道:“兴儿,你昨天看人骑马,却是得了大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