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海波就坐上了回家的客车,六点二十分的开车时间让车厢里都是打着瞌睡的乘客,静谧的气氛让他也变得昏昏欲睡。
昨晚他从风遥回来后并未再和伊布联系,尽管伊布特意给他留下了星空图上哈科星际联盟的节点位置,这桩生意并不像想像的那般好做,双方甚至三方交易都得靠他从中周旋,他如果也加入交易的一方,情况会更复杂。
他在玛雅城的信誉是有了,但是物资材料的采购需要真金实银,还是那句话,没钱;技术资料之类的泽当已经明确表示能够到从事废品回收的拉扎达手里赊来;伊布这儿反正是最后一环,易货贸易无非是换多换少的事情;还有夏弗森这里会有些麻烦,他不光有光栅板,还有许多三级文明星系的货物,这都是伊布想要的,说实在,海波自己也想要。
事情既然已经变得复杂了,海波也并不怕,慢慢做,总会找到一条适合自己做生意的道路,这件事上也如此,无非是就单生意做大还是做小的问题。
“卖青菜喽!”
“青山的大白鹅,十三块一斤。”
客车在行驶了一个半小时后到达了青山县城的城郊部分,道路两旁就是菜农的早市,人流如织,客车也放慢了速度。
“师傅,这儿停一下,我到家了。”后排一个大婶大声叫道,这里不比阳海,非得到了客运站司机才肯停车下客,大婶下车后还在买菜。
客车走走停停,半个小时才开到了客运中心,早上回镇上的中巴已经走了,想等下班就得到午后,海波东西多,拎着逛街就太不方便了,他找了一辆货运的柳州五菱,包车回去。
“小兄弟,你这是回家?”司机也很纳闷海波的架势,对一个人出门来说东西太多了,两只手拎着就没得闲的,而要是当作货物,这又太少了,车斗都是空地。
“嗯!给家里买的东西多了点。”海波听着司机大哥的口音和镇上的挺像,问道,“你也是祥福镇的?”
“哦!我叫柳大行,镇边上柳家堡的,你应该听说过吧!”大行说道,他人很精瘦,不过动作很利索,车手也不错。
“嗯!我有个同学是柳艳梅是那村的。”海波一听这村的名字就想起那个有着两道弯弯细眉,说话轻声细语的女孩子。
“哦!你跟艳梅是同学啊!知道,她家去年都搬到城里去了,说是她嫁了个大官的儿子。”大行的语气有些低落,青山的乡下男娃、女娃结婚都很早,20岁光景就急慌慌地娶的娶、嫁的嫁。
很快车子就开进了镇里,海波的家就坐落在镇上唯一一条大道上,不过他家的这段位置偏了些,不然像是菜场那边,房子租赁非常兴旺,他们这边则是无人问津。
不过这样也好,清静,自家还有一个小院围着,种点菜,养着鸡,也算田园风光,悠然自得。
海波到了自家门口,随手从兜里掏出200递给大行,说道:“大哥,谢谢了。”
“别,别,大兄弟,你这样就打脸了,乡里乡亲的不说,你和艳梅是同学就更不该多收你钱。”大行连忙推脱道。
“哦!行,就100,这烟是朋友送的,便宜,你带两包回去尝尝。”海波从包里拿出两包王明芳临走前塞到包里的不知从哪弄来的外国烟,丢到了大行的车上。
他看着大行还想拿回来,连忙说道:“你这样就打我脸了,就抽两包烟嘛!也算咱认识一场不是。”
大行这才收下,告辞而去,海波在家门口和大行推拉了半天,家里面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也是很奇怪,也许自己这次回家没有事先通知他们吧!他只好放下大包小包敲门。
可这门敲了半天,家里面却还是没有动静,海波不禁心头起疑了,他转到屋子的后头想看看,不想在院子的另一侧看到了大一个“拆”字,他的头就“嗡”的一下炸了!
“是海波回来了。”大路上走来一位老妇人,她招呼道,海波回头一看,原来是住在镇尾的秦大婶,她脸色焦急地说道,“我刚从镇政府那边过来,你爸妈和政府的人吵起来了。”
“啊!”海波一听急了,丢下东西连忙跑去。
镇政府也在这条街上,不过它现在的房子已经老旧了,几年前镇里就打算在他家这边造一座办公楼,父母亲也盼着镇政府移过来后,家里可以打通院子,像菜场那块一样,整个店面出来出租,贴补点家用。
家里祖上是做木雕的,父亲这辈只有他手艺还过得去,两个叔叔早不干了,跑运输的跑运输,做生意的做生意,也算是挣了两个钱,父亲这平日里就是在镇上人家揽点木工活。
海波读大专那会镇上的活很多,父亲没日没夜地干供他上学,相当不容易,这两年他的身体有些顶不住了,许多活已经叫两个徒弟干了。
海波刚跑到镇委大院,就听见了父亲那沉闷的声音,“为什么要拆我们家的房子?马路对面不是空着嘛!”
“这是镇上的决定,祝木匠,我警告你,不要到这里来无理取闹。”一个中年人的声音传来。
“我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