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明天的课教室改在了三楼第二个房间。”韦伯·维尔维特将手上的书放在书架上,头也不回的对坐在床上看书的任离说着,他很快从书架上挑出了几本厚的像砖头一样的书,瘦弱的身体抱着有些摇晃,好在书桌并不是很远。
任离有些讶异的从《魔法对人体极限研究》中抬起了头,他仔细回想了一下,皱着眉问,“确定是三楼第二个房间?”
韦伯已经一头栽进了论文里,他不断的翻开各种堪比昨天吃的那块南瓜饼厚度的书,羽毛笔落在纸上飞速的誊写,声音有些飘忽,“没错,就是那里。”
没有得到认真答案的任离也不在意,韦伯这种一投入魔法研究就彻底忘却世事的样子一年来他早就适应了,或者说,如果韦伯认真的回答问题,任离才会觉得不可思议。不过事情还是要自己确认一下的,如果没记错,三楼第二个房间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去处。
任离转头看了眼奋笔疾书的韦伯,无奈的站起身。
“我去准备晚餐,。”任离还是对书桌旁忘我的人报备了一下,尽管效果不大。这种确认的事情还是交给挂着随侍人员名头的他吧。
时钟塔是个挺安静的地方,它足够大,足够古朴,同时,里面的人也足够少。
魔法师在这个世界并不是很常见,特别是在魔法回路需要特殊条件制造出来的条件下,而且魔法师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导致能够静下心来待在学府的魔法师更是凤毛麟角。虽然其中的大部分都在时钟塔学习,但这并不能影响时钟塔向所有魔法师展示它的空旷与宁静。
任离突然觉得心情有些糟糕。
这里不是那个充满活力的霍格沃茨,这里没有随处可见的打架斗殴与一对对秀恩爱的情侣,这里没有拎着扫把神采飞扬的队员,这里有的只是一座死气沉沉的塔,以及一堆循规蹈矩墨守成规的魔法师。
世界之间是有差异的,任离不停的用这种借口来安抚自己。说到底,也只是因为他在来到伦敦之前,对这里抱有的期望太大,这才在看到差异之后有了更大的失落。
还好,这个世界还有个生机勃勃的人在他的身边,韦伯·维尔维特这个小家伙儿对魔法极为感兴趣,而且他的研究不仅仅是针对前人已有的成就,他更喜欢独立开创全新的领域,并敢于大胆否认前人的成就,甚至敢于否认长年以来魔法界的规则,仅仅是从勇气来看,简直是个彻头彻尾的格兰芬多。
只是不知道,这份勇气,能保持多久。任离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韦伯·维尔维特对名誉以及他人赞同的需求异常的高,仅仅只是两三个人的赞同完全无法满足他,他所需要的,是整个魔法界对他理论的承认。但现在犹如一潭死水的魔法师们,又怎么可能接受这么新鲜的炸弹呢?
或许,也只有未来的……
任离猛然甩了甩脑袋,将想法驱除出去,他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典雅沉稳的木门上雕刻着精致的花纹,魔法师们似乎在这方面有着独特的品味,大约是贵族这个词的原因。任离推开房门还费了一番力气,他的力气无论经过多少个世界都不可能有本质的提升,更何况这回他身体的属性是雾,换算成这个世界的能量系统,大概属于结界的范畴,幻术结界。
任离在进入之前就已经提高了警惕,但他并没有使用幻术,那玩意有点耗费材料,现在他手上的手镯所能支撑的幻术结界并不是很难打破,但偏偏这点力量对于这个世界已经足够昂贵了。明明这个世界有更加强大的人,但可惜整体的基数拖累了平均水平,任离走的幻术体系已经放宽了很多。
门后空荡荡的,任离并没有放松,他小心的踏进门内,找到照明设施点亮——用简单的魔力枢纽,那是个炼金制品,房间瞬间亮堂起来。什么也没发生,任离皱起了眉,站在门前犹豫着要不要踏进去。
这个教室是时钟塔有名的……地方。任离对修炼没办法上心,他又不是个单纯的书呆子,所以在读书充实之余,八卦就成了他所剩无几的乐趣之一。三楼第二个房间,这个词被提起的时候,周围人的反应总是很奇怪,而仔细问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任离之前并未在意,毕竟这里可是时钟塔。
好吧,任离承认,他只是闲的无聊了。事实上,在听到这个地点的一瞬间,任离就可以确信,这一定是有人在利用韦伯不问世事的性格在整他,至于目的,他随手就能列出来一大堆,当然,核心脱离不了一个词——派系斗争。
不过难得有这么光明正大的游玩机会,最近又只能看书看书看书看了整整一年,真的是看了整整一年,总不能奢望从韦伯嘴里听到除去魔法以外的任何话题,而那些教授们讲的课,任离选择性的忽略了小部分。这也就导致,任离相当于间接的在时钟塔发霉了一整年。
派系斗争这种东西无论在哪个地方都不少,特别是在这种敏感的地方,好看的小说:。
就任离所观察到的,韦伯·维尔维特其实也相当的受欢迎,而受欢迎的原因,自然是因为他是至今为止唯一一个没有明确表明立场的魔法师。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