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低调却奢华的密室里最新章节。
穿着白色长衫的少年疯狂的摔着一切他能碰触的物品。华丽的装饰品被迫和墙面、地面等坚硬的物品做了亲密接触并就此毁坏。但他们的主人显然并没有理会这些装饰品能否再次被使用的心情。
当密室里再也找不到一件完整的物品的时候,少年终于停止了这项举动,没有理会满地狼藉,阴沉的站了一会儿,快步离开。
任离。
宫九在心底再一次念叨了一次这个名字,攥紧手,然后松开。
坐在熟悉的小院里,已经平复下心情的宫九喝着青蛇泡的茶,一言不发的看着开的绚烂的花,享受着难得的午后。
如果是半个月前,自己的左手边应该还坐着一个总是笑得很欠扁的人才对。
那种笑容。
宫九讽刺的挑起嘴角。
在无意中看到那个男人对青蛇露出的笑容之后他就知道了,那个男人对着他的时候,永远笑得很假,仿佛是明确无误的告诉他自己带着面具,用这种隐晦的方式来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就像虽然在他面前时永远都是一副恭顺的样子,但却又在私下里毫不避讳那份反抗与不以为意。
不可否认,尽管是假装温顺,男人周围依旧有一种可以平复一切的气质,这让他不自觉的就想待在男人身周。但真正待在一起的时候,却又为男人的虚假而气愤。那种既想靠近又想毁灭的思绪让他的病情加重了不少。
哦,对了,病情。
宫九狠狠的收紧力道,杯子应声而破。没有太过理会被割破的手,看着鲜红洒在白色的底板上,他感到自己的情绪越来越不受控制。
那个男人狠狠的耍了他一顿。
一开始的时候,他确实是沉浸在有了情报以及相关事情的处理中而忘记了这个初衷,就算是偶尔的提起,也被男人巧妙地引走了注意力。但当时的自己,根本就注意不到,一味的沉浸在从对方无意透出的语言而自己列出的计划中。
接着,在他无法随意处置这个男人的时候,再提及病情,对方的态度也不再是回避,而是拒绝。他能够感受到那些婉转的语言中所包含的威胁滋味,但他并不在意,天知道那会儿,他坚信着这个没有生命和自由选择权的男人总会有屈服的一天。
现在在仔细想想,或许这一切都在那个男人的预料之中,甚至连他的反应和可能的态度都在对方的计划之中。
宫九看着刚才还流血不止的手,已经没有了一丝伤口,依旧白皙而顺滑,像是从未受过伤。
他自然知道这是为什么,对于他手里拥有的东西,他一项了解颇深,要求着绝对的掌控,这让他自信甚至有些自负,但是,这次可算是栽了?
在对方提出了要求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一个机会。
只要过了这关,就可以真正的掌控那个看不透的人了。他坚信着这一点。
也因此,他自认为定下了天罗地网,前前后后都布置完全了。包括加强的监视,早在逮到猎物之后就放出的流言——他从没想过放这个人走,无论是以什么身份,只要是他想要的,都必须也只能在他手里。
然后才放出了那只被困了三个月的宠物。
只是没想到,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和如此多的谈判,或者说是单方面的压迫,宠物还是留了底牌,包括那么有趣的逃脱方式。
宫九突然诡异的恢复了心情,拉出棋盘,抚摸着黑白子,又勾起了嘴角。
虽然那个人在面对他的时候,基本上没用过什么真正的感情,但是,同样的,他什么时候真正的相信过那个人的话呢?
从一开始布满了试探意味的局,到后来一次又一次夹着威胁的话,他早该知道的,那个聪明的为自己提出了那么多计划的男子,不仅仅能看出来江湖和宫廷的斗争,于己所处的环境,应该是最先分析的吧。
在了解了男人真正的价值后,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放手,那么,那个名为任离的家伙,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那么,是否可以证明,那个男人,从一开始,就在布局呢?
宫九摆正棋盘,一颗一颗的放着黑白子。黑子先行,但短短的时间,棋盘所呈现的战场上,黑子已经溃不成军。
任离对他从未说过谎话。对于不想提及的事情,那个男人不是绕过去就是沉默,从未说过什么谎话。这应该是一开始埋下的种子。
任离对他极为顺从,尽管他的警惕心从未松弛,但不得不说无形中打消了很多他的敌意。黑子的行进从来毫无章法,每次都极为容易的让白子找到空隙。
是在他觉得此人已经掌控的差不多的时候,任离才提出了要求。突然却又在意料之中的感觉让他产生了一切尽在掌握的错觉。在白子编制的网中,黑子几经试探,在出其不意的时候踏入其中,拿下领地,却不自觉进入了白子的包围圈。
一如一个月前的棋局一样,黑子再无胜机。
慢慢悠悠的复盘,宫九用那超乎寻常的记忆力,从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