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豆儿胡同,老吴指导三人分段开始用扫帚清扫大街。这样可以避免过于集中,尘土飞扬会导致劳作环境恶劣。
知道这工作要面对尘土飞扬,三人早在家中让白雪和墨玉制作了四个口罩。口罩一拿出来,陈小丁把如何使用讲给老吴听,并告诉他如果不做保护,飞扬尘土会伤害身体。
老吴拿过口罩,泪眼婆娑,感慨道:“我们当然知道这尘土对身体不好,可是有哪一个会关心我们的身体。王子殿下虽然只是来做清道夫,但与那些大官比起来都要强之百倍。”
四个人开始清扫街道,因为年轻力壮,这点非重体力活对陈小丁等人来说可以说是权当是锻炼身体。三个人卖力地扫着,在年龄可以做自己的爷爷的老吴面前,所有的偷懒的借口都自然而然地消亡。
老吴年纪大,自然是跟不上节奏。擦一把汗水,他看看远远地把自己落下的三个年轻后生,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开始打心眼里喜欢上这三个年轻人了。
原本老吴他们要清扫一个时辰的豆儿胡同,在三位新清道夫的卖力清扫下,用了半个时辰就高标真高质量的完成。低头看看豆儿胡同的干净的青石板路面,三人如同完成了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业,互相用衣袖擦擦脸颊蒙上的尘土,然后“呵呵”傻笑起来。
陈小丁停住笑,他忽然有一种要在这豆儿胡同翩翩起舞的欲?望,随手把手中的扫帚倒立过来,假想那就是一位衣着华丽的青春美少女,接受自己的跳一支舞的邀请。
微闭双眼,和着脑海中的舞曲,陈小丁和“扫帚美女”在清晨的豆儿胡同的青石板路面,开始了美妙的高雅的华尔兹舞蹈。
看着他像模像样地旋转、迈步、踢腿、回首,让两兄弟忍俊不禁,笑得弯下了腰。陈小丁却是不理睬他们,仍旧是自顾自地跳着他的舞蹈。
两兄弟受到了感染,也各自倒立起扫帚,也不去管那扫帚上是不是满满的尘土,开始跟随着陈小丁的舞步跳舞。三对异类的舞伴,把这条火界都城的豆儿胡同当作了自己的心目中的神圣舞台。
一旁的老吴看傻了眼,他哪里见过这阵势?他辛苦了一辈子,吃尽屈辱和歧视带来的痛苦,虽然是心态尽可能地让自己平和,但是外界的伤害总归是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他原本想这三个遭受不公平待遇的年轻人,到豆儿胡同来劳作一定是牢骚满腹,劳作也会消极怠工,他早做好了让三人只做一个人的活儿的准备。并且他还准备了一肚子开导他们往好处看的劝慰的话,没有想到竟然是一句没有用上。
现在看来那些劝慰的话只能留给自己品味了,对于这三个血气方刚却能屈能伸的年轻人,老吴赞赏地点头。他知道对于这三个年轻人来说,没有什么苦难可以打败他们,他们此时的玩乐足以说明一切。
打闹了一会儿,三人和老吴坐在一起休息片刻。他们需要等到豆儿胡同的居民们起床后,把各自家中的垃圾打包放到指定垃圾点后,才可以用板车连带他们清扫豆儿胡同街道的垃圾一同运走。
晨曦来到豆儿胡同,街道上喧闹起来。居民们把各自己家中的垃圾打包后放到了指定的垃圾点。老吴一挥手,“走吧,三位小哥轮到我们上场了。”
陈小丁和鲁大户分别拉起两辆加装了高护板的板车,跟在老吴身后开始收集垃圾点的垃圾。
许多豆儿胡同的老居民和老吴相熟,看到他身后跟着三个年轻人,纷纷打趣道:“老吴,不简单呀,媳妇熬成婆,你老小子也收徒了?”
“什么呀?”老吴呵呵一笑,摆手否定道:“这三个年轻人只是暂时在这儿做一段时间,我一个老清道夫可没有什么可传授的。”
众人都善意地笑笑,然后看着老吴和三个年轻人收拾好垃圾离开。
有好事者在后面说闲话,“大哥,瞧这三个后生是不是智力有点问题,不然不会来做这种老弱病残才做的活儿啊。”
那一个就回答,“我看不像,虽然这活儿有点脏累,但看三个年轻人蛮有精神的。”
另一个就猜测道:“或许是家庭里没有任何势力和背景,才被发配来做清道夫吧?”
没有走出多远的李银行厌恶地回头看看那些说闲话的人,狠狠地瞪他们一眼。回过头来,李银行气愤地对其他人说:“真他么扫兴,一群苍蝇嗡嗡坏了小爷我的好心情!”
老吴淡然一笑,“这不算什么,有比这更难听的话我们都听了不知多少箩筐了。你就当耳旁风,这个耳朵进,那个耳朵出。”
李银行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其实也没什么,我们早就做好思想准备了。就像小丁刚才和我们跳舞,对这些不在乎的。”
没有听到那些冷言冷语,陈小丁也知道李银行是为此烦恼。他紧握拳头,郑重地说:“虽然一般冷嘲热讽,我们会忍一忍,但不要触及底线。”
“啪”一清脆的响声,鲁大户双拳碰击在一起,两眼圆睁,“底线就是从现在开始,有我们在,就不允许有人骑到我们脖颈上屙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