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道:“袁绍这人我也不太了解,所以也说不上来,只是听说他是四世三公袁门之后,在朝廷中似乎很有些名气。”
李儒毕竟身居凉州久矣,而袁绍在京城,两人身份悬殊,没有交集是一件极正常的事情。
于是董卓点头道:“嗯,我也听说是这样。袁氏势力很大,门生也多,这个人算是有些背景的。”
董卓说到此处,顿了顿,目光炯炯看了李儒道:“李儒啊,你看袁绍要怎么个搞定法呢?”
李儒道:“还是老办法,先礼后兵吧,先送上重礼,然后告诉他现在咱们的势力如何。我觉得此事更易办,想当初收拢何氏兄弟手下时,咱们的势力还有限,而且很大一部分还是演戏的成分在里面——当然对方也不知道,现在咱们实打实的兵力扩充到几万人,袁绍不过数千人,就算四部西园军联合起来与我们作对,也只能是螳臂当车,自取其辱耳!”
董卓闻言大喜:“甚好!李儒,你去办此事,将袁绍等西园军全部收到咱们的部下,你又是大功一件啊,到时,此京城便在我们翁婿二人的掌控之中也!”
说到这里董卓哈哈大笑,李儒也是脸上泛出兴奋之色。毕竟京城,对于董卓与李儒两人在心目中都是极其重要的。
袁绍府中来了一位客人,那便是同为西园军校尉的鲍信。现在西园军的地位很尴尬,尤其是董卓招揽了何氏兄弟原部,且一并将御林军与禁军都揽入自己的势力范围内之后。
鲍信面对面坐在袁绍身后,对袁绍道:“本初,你可知道最近董卓一个手下谋士李儒游说于何进部下之间,已经成功将这一部分军队拉向了董卓怀抱?”
袁绍听了也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我当然知道,可当我知道时已经晚了,董卓现在已经势力张大,唉,我看董卓其人野心很大啊。”
说到这里袁绍叹了一口气。他立起身来,望着窗外不知从什么忽然飘起来的小雨,感而系之的道:“可惜已故的何大将军所招非人,招入董卓,引起无穷祸患啊!”
袁绍只顾自己大发感慨很痛快,他却忘了一件事实:虽然何进招具体什么样的人(比如面前这一个尾大不掉的大包袱董卓)不是袁绍的提议,但是整个引外兵入京可是袁绍袁本初的主意,袁绍好像忘了这一点。说到有因便有果,这因也是袁绍一头引起来的。
袁绍这种有选择的遗忘的性格,将会阻止他向权力的顶峰走得极艰难。
因为一个不懂得反省而只知道怪别人的人,他可能成功一时,但是绝不可能成功一世。
两人正在商议时,忽然有下人匆忙入府内来回报说:“报袁公,外面有人来求见!”
袁绍听了眉头一挑,剑眉下一对眼眸十分有神,他道:“来的何人?可曾自报家门?”
下人忙低头回禀道:“报袁公,来人称姓李名儒,代表那西凉刺史董卓而来。”
袁绍听了一怔,身子一下挺了起来:“哦,董卓!”
鲍信听了眼睛一瞪:“就是这个李儒,他帮董卓可做了一件大事,将何氏兄弟军队全部收到董卓的麾下,造成现在京城他一家独大的局面。这没有制衡的局面,恐怕早晚要出什么乱子啊!”
袁绍似一时陷入了深思中,但是他很快剑眉一展,道:“不管他,先让他请来,且听他说些什么。”
鲍信也不回避,他与袁绍两人坐等李儒的来到。
李儒在袁府家人的引领下来了,李儒瘦瘦的影子飘进府来,虽然瘦,但袁绍与鲍信两人看李儒的目光之中却透着一股子狡黠之意。
袁绍与李儒还是见过几次面的,当然那都是与袁绍与董卓打交道时捎带见的面。袁绍本来对李儒并没有太瞧得上眼,打心眼看轻李儒,以为他不过就是董卓身边的一条狗而已,说得好听就是谋士说得不好听就是狗!说来也不怪袁绍看人眼光太高,只因为袁绍的四世三公的背景太过他优越感了,不光袁氏本族是这样认定的,世人谁又不是这么说的呢?
但是现在知道李儒的身份是董卓的女婿,而且他又成功软硬兼施收服了何进何苗的部下,袁绍对此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李儒肩头有些湿润,看来是雨水打湿的。
李儒见袁绍身旁还有一人,这人见过面,当时董卓初迎少帝时,这人也在一旁,然而只是脸熟而已,并不知道其名字。
李儒愣一愣对袁绍抱拳:“嗯,袁大人好。这位是?”
李儒指了指鲍信,目光向袁绍带着一些疑惑之色。
袁绍笑道:“这也是西园校尉之人,左军校尉的鲍信是也。”
李儒听了忙满脸带笑,将瘦削的身子侧了过来,对鲍信道:“鲍校尉,久仰久仰了!”
鲍信也是面皮带笑道:“哪里,哪里,李兄过奖。区区一校尉,哪里又谈得上什么久仰久仰呢。”
李儒却仍带着笑道:“当得,当得!”
袁绍延请李儒落座。袁绍与鲍信与右首相坐,而李儒坐在左首。下人端上了茶来,那茶是上品,李儒喝到口里,眯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