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细察营帐四周,以他之敏锐眼光,可以确定不存在这样吓人的埋伏。
而且萧南又想到,午时冲动虽然是冯芳所想要看到的,但是真这样等下去,显然也不是一个办法,冯芳在明处,自己两人在暗处,这样耗下去,最终自己定力再好也会有忍不住气的那一刻啊!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你可以等一个时辰,他就给你三个时辰,你可以等三个时辰,他又给你五个时辰——人永远都不可能斗过时间。
所以这样转念一想,萧南就断了劝挡午时的打算,就让午时去冲动,然后逼冯芳现身,来个将计就计吧。如此盘算,萧南便没有行动。
午时的另一只粗大的手紧紧攥成了一个拳头,开始加劲儿了,他那紫黑的脸上的胡须也抖动起来,显出午时的心情已经是糟糕到了极点。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呢?一定会发生点儿事情了吧。
“会发生事了。”助军右校尉冯芳半躺在虎皮大椅上好整以暇的对来报告的亲兵道。冯芳又问了一句:“那个萧南表现如何呢?”
亲兵恭敬答道:“报告冯校尉,那萧南还是一幅不急不躁的模样。”
听了此话,冯芳半躺着的身子一下不由得挺立了起来。
“嗯,萧南这小子他还是没有急眼?”
“是的,他没有。”
啊,这个人,就有点儿意思了,看来曹操派来的那个午时挺一般的,这萧南嘛好像是个有城府之人。冯芳暗自想到。但是他很快又释然的想:管他萧南何等人也,这是我老冯的地盘,就算是整死你们都是跟玩儿一样的事啊。
既然双方都想要发生点儿事,这不发生事都不可能了!
午时手上加劲儿,被捏了的那小校表情变得极为难堪。
午时大声喝问道:“你们冯校尉在哪儿?啊,我问你!”
小校呼吸十分的困难,由于感受到窒息的威胁,一对眼珠都要变绿了。像绿宝石般的眼睛,不过是难看而糟糕的绿宝石。
小校拼命挤出来几个字:“我,我真的是不知道啊,咱们冯校尉就说等会儿就回来。我——”
午时更是恼怒,一下就将小校举了起来,小校的两腿离地,一双腿像青蛙一样蹬来蹬去的。萧南在一旁看着觉得甚是滑稽,自然这只是萧南这置身事外的人的看法,而那小校本身,绝对不会觉得一丝一毫的滑稽!
这可是性命攸关之事啊!跟性命有关的事,怎能会感觉到滑稽呢!
“什么,你说你不知道!”
午时一张嘴大大张开,似乎要吞噬掉那小校一般。
小校越来越感觉到气管被压迫那种挣扎感了。小校双腿更加疯狂的摇晃起来,像是要将自己的骨架都要狠命摇散了才肯罢手似的。
“真,真的是不知道,冯校尉就,就是这么说的——我,我不知道哇……”午时手上越加劲,那小校的模样就越是不堪。
萧南看着那小校也可怜,替人受过,看样子似乎是屎尿都要被午时给挤出来了——真是难受之至,连旁边观瞧着的萧南都觉得浑身难受了。
午时心里也清楚这小校说的是实话,小校应该不知道冯芳的去向,午时他不过是要发泄一下怒气而已,见小校眼见怕要毙命了,午时来到营门口,双臂较力,一下将小校更加举了起来,高高的挂在自己的头顶之上。
小校吓得脸色苍白,一个劲儿的求饶:“大爷,大爷,大大爷,你行行好,放下我吧。”
尽是哀求的语气。
午时自是不与理会,双手高举而交叉着,将小校旋了两圈,待小校已经头昏目眩话为之一噎之际,午时气沉于丹田,大喝了一声:“给我去吧!”
那小校立即似断了线的风筝般飘了出去。
那小校身形在空中倒不难看,甚至有几分潇洒之态,只是落地就太狼狈了!屁股着地,只闻得“啪”的一声大响,痛得那小校手捂屁股,双腿痛得直抽,哇哇哇哇的一通乱叫了起来。
小校被午时教训了。
冯芳那边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嗯,两人之一那沉不住气的莽汉动手了,另一个沉得住气的家伙还未曾动手,不过,这也足够了矣。冯芳暗自想到。
冯芳脸上抹过一丝猎人般冷酷的笑意。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不是么?
冯芳先未及出马,这两个小角色,冯芳出马对付一怕弄脏了手,二来人家说起堂堂西园八校尉第二把交椅上的人(上军校尉蹇硕肯定是头一把黄金交椅上的人,蹇硕以降并没有排名次,而是冯芳自己将自己看重到排第二的位置上。虽然这没有“公示”般的认可,但以冯芳与蹇硕的最亲密关系,冯芳排得也还算是对的),去欺负两个典军校尉曹操的手下,没面子吧。
这对助军右校尉大人来说太没面子了。
故而,当午时教训了小校后——
午时面对的并不是想直接面对的冯芳本人。
冯芳的手下来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