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这一嗓子,赵校尉忽然停了下来。
脸上兴奋的表情变作了疑惑的表情。
因为他很快感觉到不对,什么地方不对呢?嗯,这方向不对啊,应该是左首啊,是东面啊,怎么弄出右首,西面来了呢?
难道是飞过去的,在自己眼睛底下?
不对,自己眼皮虽说打架可真没闭眼啊,这里有问题。
赵校尉忙问了一句道:“是从西面来的?你没看花眼,没说错话?”
来的探马道:“回大人,是从西面来的,小人既没有看花眼,也没有说错话。”
嘿,还真是自西面而来的,看来乃是另一众黄巾军。
赵校尉对探马道:“再去探,给我弄清是哪一路人马!”
赵校尉等探马离开后,立即下令骑步兵全体准备战斗,“都给我精神着点儿!”赵校尉厉声喝道。
很快那探马去而复回,回报赵校尉道:“大人,西面黄巾军挑一杆大旗,上写有一个大字‘王’!”
“王?”赵校尉怔得一下,立时明白过来,如果所料不错,应该是新野那边的王天吧,赵校尉起身站于高处,远远望去,正是新野一战见过打出的一杆旗帜,“王”字旗在空中飘扬——原来来的正是王天一部,他们向葛陂前进,此地李县是必经之路也。
赵校尉见得真切,不由得是心花怒放,娘的,此次出征来讨黄巾还真是来对了!本来好差事派过人家那一路,没想到这王天还真是配合自己捞功劳啊,鬼使神差他不去宛城来葛陂这一边了,大好!
赵校尉自不知道其中之隐情,王天是遇到了李太,知宛城不保,两人又闹内讧,所以引黄巾残部向葛陂靠拢,意欲投奔葛陂黄巾军——虽然李太曾言及葛陂黄巾可能自身难保,但王天心存侥幸,心想葛陂的黄巾军军势极其浩大,恐怕李太是言过其实吧。王天认定李太被朱儁大军所击破后,便有些首鼠两端了。
“真是天助我也!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自高处下来后,赵校尉立刻招来几位军官,对众位道:“王天他们自西面而来,咱们要狠狠偷袭一下。但东面咱们也不能放松,如果我们偷袭王天部之时,忽然东面跑来葛陂方向的黄巾贼军,岂不咱们反倒成了被夹击之势么?所以我要分一路人马好生看着东面。”
言及此处,赵校尉当下令两百官兵在一统领率领之下,守于此山谷处不动,严密观测那东面动静。
而赵校尉他自己则率领了另外的八百官兵,包括两百骑兵,悄悄向西面推进。
两百骑兵在前,另外六百步兵在后,藏于山岗之后,待黄巾军走近,距离适中之际,便要发难进行突袭。赵校尉的打算是先以骑兵冲垮黄巾军,然后更多的步兵进行大范围的屠杀。
当官的是大功劳,而那些当兵的,则看谁的刀平日里磨得更快了,刀越快的功劳捞得越多!
黄巾军旗帜飘扬,已经越来越近了!而一杆大旗上面,那一个“王”字也看得越来越真切。
“骑兵给老子准备了!”
赵校尉沉声吼道。赵校尉脸变得更加狰狞,狰狞的脸上横肉抽动了一下,露出白森森的一片牙齿。
两百骑兵立于马上,整装待发。
刀枪林立,大战一触即发,赵校尉眯着眼睛远望前方,那些该死的即将写在他功劳薄上的死黄巾们,正一步步未曾察觉的靠拢过来。
王天带着两百多名黄巾向葛陂迤逦而来,因为基本上都是步兵,骑马的只有几人,故而行军速度不够快。王天一马当先,队伍稍稍离他有几丈距离。王天让人去掉了“李”字大黄旗,沿途一镇上黄色旗帜换作了“王”字。王天有些恼怒,没有把人马都拉过来,连一半都不到,都是那姓萧的小子给挑拨起的!王天虽然脑瓜不够用,可他还是明白,自己去投其他黄巾军。人是越多越好,人越多就越能够受到重视。
黄巾起义与其他各路造反的义军有一个显著的区别,那便是黄巾非常讲求一个词,那个词便是“声势浩大”,声势越浩大,黄巾军的各级领导人越是欢喜。
所以黄巾军总是带着全家老少一起作战的,当然这些个家眷都在作战部队的后面。这样做的好处是显得势大,很能唬人,而且没有后顾之忧,黄巾士兵也不太会开小差,如要开小差的话,要么就不单是离开黄巾军,也是离家出走了,否则便是拖家带口的离开——而那是很易被发现,从而无法逃离的。所以鼎盛之时的所谓号称百万之师的黄巾军究竟有多少实际可以投入战斗的兵力,真的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啊!
坏处更明显,作战部队与家眷大队在一起,行动必然缓慢且不隐蔽。
王天这一队倒没这问题,因为家眷已经在新野城破之时丢失了,然而因为一路奔逃,频遭官军拦截,又才打了一场小小的歼灭战,所以士兵显得疲惫——但不饥饿,一路抢了食物来享用的。
王天没有撒出斥候兵,他自己将队伍于身后拉一点距离,自己就亲任斥候要干的活儿了。
来到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