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方才为兰福晋把脉,发现福晋竟似误服食了活血化瘀的药材,所以才会有腹痛之象。 ”
“现在胎儿如何?可能保住?”哲哲喝问道。
太医踌躇着,眉头深锁,良久,复深深俯###子,沉吟道;“兰福晋脉象不稳,实有滑胎的风险。不过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保住胎儿。”
哲哲呼出一口气,语音凝重,美眸紧紧的盯着太医的眼睛,酌字酌句道;“听清楚了,兰福晋的孩子一定不能有任何闪失,若有个好歹,等大汗回京后,你全家老小都不够陪葬!”
太医闻言身子一抖,却未有诺诺称是。
到得此时,哲哲紧绷的神经才算放松了下来,浓浓的疲倦接踵而来,她揉了揉额角,像着众人淡淡道;“好了,兰福晋没事了,你们都散了,让她好好休息。玉儿,你先留下。”
众人皆是行礼告退,娜木钟停滞不前,竟似想去里屋探望一番,哲哲只打起精神,让她以腹中胎儿为重,打发她早点回去歇息了。
一时间,偌大的屋子里只余下哲哲与玉儿姑侄俩人。
哲哲瞟了玉儿一眼,只见她脸色一片淡然,方才眼底的惊慌竟消失的无影无踪。心中暗声叹息,眼眸却隐有一丝愠怒之色。只见她站起身子,经过玉儿的身边,低声道了一句;“随我来。”
玉儿心中惴惴,却不敢违背哲哲的吩咐,只得硬着头皮跟跟着她来了一处僻静的地方。
哲哲转过身子,美眸中怒火炎炎,扬起手就是一个耳光甩了过去。
玉儿猝不及防,只向后连退几步,一脸不敢置信的神色。
“姑姑,您打我?”
“我是打了你,我为什么打你,你心里清楚。”哲哲凝视着她,面无表情。
“请恕玉儿迟钝。”玉儿眼底逸出一阵愤恨,倔强的仰起头。
“好,我来问你,海兰珠今日险些滑胎,是不是你在背后使了手段?”哲哲凤目微眯,逼问道。
玉儿头皮阵阵发麻,却强撑着道;“姑姑这话好生奇怪,若不是今日太医诊出了姐姐的喜脉,想必现在就是连姐姐自己都不知道怀孕的事,玉儿又不是大罗神仙,怎可有如此本领竟能够未卜先知?”
哲哲冷笑一声;“玉儿,你不要以为我这个做姑姑的会不知晓你的心事。是,海兰珠她从小诸事皆不如你,你又比她早嫁给大汗九年,如今她越过了你,你心里自是不痛快,这点姑姑可以理解。”
“但是,”哲哲语气一转,森然道;“你不要忘记我们的身份!不要忘记科尔沁将咱们姑侄送到盛京来的目的是什么!我不管你有多恨海兰珠,可是她肚子里的那块肉却是非同小可,这关系着咱们科尔沁!我决不允许你伤它分毫!”
玉儿鼓起勇气,迎上哲哲的目光,淡淡一笑;“姑姑如此说来,倒是认定了一切都是玉儿所做一般。”
哲哲唇角一丝嗤笑,眼底隐有一丝不屑的光芒。她静静的走到玉儿身边,含笑看着她,眉毛轻挑;“玉儿,你不要忘记姑姑已经在女人堆里摸爬滚打了二十多年,却一直都能屹立不倒。这点,你可真要和姑姑学学。你自诩聪明,却不知你一个眼神,我便可以将你看了个透儿。”
玉儿心头大震,看着面前的哲哲,那一如既往的微笑无懈可击,直让人觉得无比的高贵大方。她气质端庄,举手投足间尽是贤淑的气息。令人如沐春风。可是,任她的笑容是如此的得体安详,却也掩饰不住她眼角的那抹狡黠,凤目中隐藏的睿智更是让玉儿惴惴不安。
她错了,她一直自认自己灵敏聪慧,可在这个女人的面前,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稚嫩。
“这些天,你送去关雎宫的那些个附子粥,别以为我会相信你是姐妹情深。我猜,你是怀疑海兰珠怀了孩子,明里是要为她温补身子,暗自却是希望她的孩子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还没被人知晓,就已经掉了,是不是?”哲哲压低声音,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凌厉。
玉儿全身发颤,面色苍白,不料自己的心思竟被哲哲看了个明明白白。
“若是海兰珠没有身孕,你送去的附子粥也只会增进你们之间的感情,为你薄个爱惜亲姊的美名。等大汗回来,说不定大汗还会感念你所做的一切,对你多些恩宠。”哲哲曼斯条理的诉说着,随着她口中所出来的话,每多一句,玉儿的面容就更是难看一分。
“若是海兰珠有了身孕,那你的目的可就真达到了。就算事发,你也可以拿自己压根不知道海兰珠有孕的理由去搪塞,将责任推个干净。玉儿啊玉儿,你这招杀人于无形,一石二鸟之计可真让姑姑大开了眼见。”
玉儿听到此时,面色已是一片惨白之色,心却安定了下来,她轻轻一笑;“玉儿纵是费尽心机,在姑姑面前却也还是些雕虫小技,姑姑既然什么都知道了,玉儿也无话可说,任您处置。”
哲哲看着她一脸清淡,倒仿似真将生死置之度外一般,心中却只觉无奈与一抹兔死狐悲的凄凉。
哲哲牵起玉儿的手,语气软了下来;“好了,玉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