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什是什么人啊,转移自己挚友的注意力早就轻车熟路:“……说起来,要不要早点让圣杯降临呢?”
果然对吉尔伽美什毫无戒心的恩奇都就跟着他的思路走了:“这也是个好办法……你到底跟绮礼说了什么?他杀了时臣的话说明他也有愿望吧?这样的话到最后还是需要……”他比划了一个切割的手势。
“到时候看情况吧。”吉尔伽美什想起那个神父的愿望就想笑,“那么接下来就是想办法让圣杯战争快点结束……你上次是说,需要一定数量的servant的灵魂填入小圣杯然后召唤大圣杯吧?”
恩奇都点点头。这都是他从时臣的藏书里挖出来的资料,跟吉尔伽美什说时臣的目的的时候一块告诉了对方。
“很好,那么……”
***
“assassin。”言峰绮礼一本正经地呼唤自己servant的职介,“把最近的情报汇报一下。”
虽然才几十个小时没有汇报,但是发生的事情还真的挺多的。恩奇都言简意赅地进行着汇报,一边不着痕迹地观察着自己的master。
的确,比起初见时的感觉……变化的太大了。
若是说以前的言峰绮礼给恩奇都的感觉只不过是克制、严谨、迷茫以及空虚的话,那么恩奇都看着现在的言峰绮礼,已经完全明白自己之前感受到的违和感是什么了。
与其说是绮礼变了,倒不如说是他觉醒了之前一直压抑着的东西。
那个曾经真诚地认为,‘这样是不正确的,所以不行’,从而抗拒着那些让自己本能地感到惧怕的阴影爬上心头的神父,已经不再拒绝了。
他放弃了压制,转而接受这样的自己——却依然空虚。
虽然恩奇都对人性的分析并不是很擅长,但是当对方的转变摆在自己眼前,而促使那个转变的人是自己所熟悉的挚友的话,恩奇都反而能根据挚友的思路顺利地分析得到结论。
如果是这样的言峰绮礼就是他一直压抑着的真实的话,那么恩奇都已经完全明白他为什么会引起自己挚友的兴趣了。
没有愿望,没有追求,没有激情,世界上的事物都无法引起自己的兴趣,不知道自己活着的目的……这些造成了言峰绮礼的空虚。
即使察觉到了什么也依然抗拒,对自己的本性有着本能的逃避,只不过是因为那与世间对‘善’的定义有着相当程度的差距……这些造成了言峰绮礼的苦闷。
恩奇都很清楚,正是这种奇异的苦闷吸引着自己的挚友关注言峰绮礼。
一个被人类的躯壳所禁锢住,被人类的标准所限制的‘恶’……
想起挚友对这个人的评价,恩奇都此时也不由得非常赞同。
言峰绮礼,果然是一个很有趣的存在。
“也就是说,杀死父亲的人也已经死了吗……”言峰绮礼神色不变,在说起自己父亲的死亡时语气毫无波澜。
但是恩奇都还是察觉到了什么,结合自己挚友告诉他的内容,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反而让恩奇都更好奇了。
“……没能亲手杀死自己的父亲……真的让你这么遗憾?那杀死自己老师的感觉怎么样?”
言峰绮礼听到这堪称冒犯的无礼问话,微微蹙眉:“……archer告诉你的?”
恩奇都轻轻摇头:“也不算,有些是我猜测的。”
握着挂在胸前的十字架,神父有些喟叹:“……父亲和老师,至死都不知道我的本性,反倒是你跟archer……”
恩奇都同情地看着言峰绮礼,顺便对言峰璃正和远坂时臣的迟钝也有了数。
根据他被大家告知的关于卫宫切嗣情报里,那个魔术师杀手可是光凭言峰绮礼的资料就对绮礼心生警惕,偏偏至亲之人和朝夕相处了好几年的老师却完全没有发现。
明明就是个异常者,毫无目的荒废时间来寻找真理的道路,却不知道一直以来根本就是完全偏离正确路线,在忍受着不被人理解的痛苦的同时,还要在人们面前扮演着他们所认知的自己的样子……
真是可悲啊,言峰绮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