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笑便笑,你管那么多?”婆子语气不耐烦的回答。
宋景书捏了一把汗,惴惴的听到婆子这么来了一句,不知是哭是笑。高兴的是她没有张口就把他们供出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帮着他,总还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想哭的是她居然用这种语气跟那些人说话,显然又要惹来麻烦。
“你说什么?”来人语气阴森森的,听着渗人。
“我老婆子活不了多久,你弄死我,也不过就是早死几天罢了。”婆子嘿嘿一笑,并不害怕,“只是我性格古怪、脾气乖张,就算是死了,怕也是要寻人麻烦的。”
她这么说着,咳咳得开始咳嗽起来,痰音很重,声嘶力竭的真像是命不久矣的样子。
来人狐疑的看着她,过了一会儿,身边的人小声说:“老实偷偷找人就是,何必招惹这种麻烦?这种刁妇缠人的本事了得,咱们……”那人的声音低了下去。
婆子咳嗽的声音更加大了起来,似乎还带着刻意的提高声调,唾沫星子飞溅,逼得两个大汉连连后退,直道晦气,转身走了。
“我说,您那身体,别太使劲儿了。”宋景书在墙这边终于忍不住开了口,“知道自己身上不好,就省着点用。”
元娘又急又气,使劲儿打了他一下,好在他声音并不大,那俩人又走得快,并没有注意这边的动静。
“嗳哟我的老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屋里的大嫂反倒是先吓坏了,对几个人说,“你们几位赶紧走人,我这儿可不敢留你们了。”
她原先帮着隐瞒也不过是怕被牵连,如今那些人走了,自然是毫不客气的开始赶人。
“不行,那些人还没走远,也许随时可能回来。”元娘低声对宋景书说。
宋景书苦着脸求了大嫂半天,依然被连人带行李丢了出来。
“我是想赚点银子,可还是命要紧。”大嫂贪婪的看着他递过来的银子,吞了吞口水,却还是死活不肯收。
“我说你们,”隔壁屋里的婆子说话了,“到我这院子里来吧。”
众人一惊,面面相觑。
头一天还跟这婆子差点打起来,今天她居然接二连三的要帮他们,福宝探头过去看,那婆子面容枯槁,身形瘦削,耷拉着眼,唇角也朝下撇着,一脸不好相处的样子,就算是福宝这么宽容的人,都看不出她半分好心善良的样子。
“您想干嘛?”宋景书低声问。
“来不来?”婆子哼了一声。
这边大嫂已经推着三个人往外走了,宋景书无奈的看着元娘,眼神里带着询问。
元娘想了想,率先一步走过去。
宋景书皱起眉头,伸手将元娘拉到自己身后,又回头嘱咐福宝跟好,这才如临大敌的走进婆子的院落。
这间院子比他们借宿的大嫂家要宽敞干净许多,虽然是泥土地面,却扫的干干净净平平整整,婆子给他们开了门,嘲讽的看着宋景书,想张口讽刺他,又咽了回去。
这么一会儿功夫,那俩男人又从另一条小路上走回来了。婆子眼尖,看到了他俩,将三个人推进屋里去,说:“走快点,别给我惹事。”
俩人走过来,指着婆子鼻子问:“你刚才屋里进来人了?”
“我自家儿子媳妇回来也要你管?”婆子冷哼了一声,转身拿了一根笤帚哗哗的扫地,扫起一片尘土。
“死老太婆你干嘛呢?”来人怒骂。
“我告诉你。”婆子把笤帚往地上一摔,大声嚷嚷着,“我儿子可是村里的秀才,进了官府都不用下跪的!你们再闹腾当心我去官府告你们!”
她这么一撒泼,那俩人也有点傻了眼,骂骂咧咧的走了。
婆子看他们走远了,将笤帚放回去,这才进了屋。
“说吧,想干什么?”宋景书双手一摊,决定先把条件说明白了。
他可不信这个刁钻老太婆是省油的灯,如果说他之前觉得这老太婆是愚昧无知只知道耍横撒泼,现在经过这一遭他可不敢这么想了。
“给我治病。”这婆子也不含糊,直截了当的说。
宋景书愕然看着婆子,半天才说:“不是有大夫给你治了吗?”
“我家全都是这个病,我爹和我爷爷都被城里的大夫治死了。”婆子冷笑着说,“我要是再让他给治,也活不了多久。”
“你这毛病……”宋景书摇了摇头,“不好治。”
“不好治也不是说不能治。”婆子不接受这个回答,摇头说,“原本我以为今天算是过去了,谁知道你给我扎了几针,居然又缓过来了,你一定有办法!”
宋景书苦笑:“给你开一副药还是可以,但是我们还得赶路,没办法久留,想要根治,你还是得找另外的大夫。”
“之前我找你麻烦就算我不对,但是我也救了你一命,”婆子目光里闪动着狡猾的光,“不对,是三条命。你若是不给我治好了,我就去跟那俩人告发你!”
“喂,”宋景书傻了眼,“你能别这样吗?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