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急匆匆从外面回来,手上拎了一堆药包,进了屋却发现里面静悄悄的。
侧耳细听,可以听到杨老汉在打着小呼噜睡觉,另一个屋里却寂静无声,让阿宁摸不着头脑。
今儿这是怎么了?
阿宁拎着药包站在元娘屋门口,为难的看着杨老汉紧闭的门,一时之间难以抉择。
“回来了?”元娘的声音从里面传过来。
阿宁回过神,低声在门口处说:“是。给您抓了三天的药,又抓了些治腹痛的。”
“你放在外面吧,等回来我去收拾。”元娘小声说。
“您身体还没恢复,还是我来吧。”阿宁皱着眉头仔细看手里的药包,“这要怎么煎?”
或许,他应该去求助常平和常广?
如果福宝在……
阿宁顿时打住了思绪,苦笑了一下。
元娘从屋里看到他在外面摆弄药包,“扑哧”一笑,低声说:“罢了,你进来吧。”
阿宁也不过十几岁年纪,元娘的年纪都可以做阿宁的母亲了,若是在齐家或许还要顾及一些,现在在乡下院子里,家里连个下人都没有,若是还那么多繁文缛节,倒是没有人替她传话了。
阿宁想了想,走了进去。
元娘的屋子里摆设很简单,风格俨然已经是农家妇的样子,朴实实用为主,并没有大家出来的痕迹。
福宝躺在床上,小脸煞白,睡梦中眉头都皱得紧紧的。
“你把东西放桌上吧。”元娘坐在旁边,脸上还有些病容,精神却好多了,对阿宁笑了笑说。
也不知怎的,家里杨老汉虽然脾气大,嗓门也大,可谁都不怕他,就连跟着他东跑西颠学本事的阿宁都知道杨老汉是软性子,而元娘却是让福宝和阿宁两人都服服帖帖,她都无需做什么凶恶的表情,只要微微一笑,这俩小的就半个“不”字都说不出了。
阿宁乖乖不再摆弄药包,将所有药包都放在桌上,小声说:“这边是您的药,那边是治腹痛的,还有开胃的和养胃的。”
“你费心啦。”元娘感激的看着阿宁,虽然闹了个乌龙,这孩子也算有心了。
“福宝她……是不是得去找个大夫看看?”阿宁鼓起勇气对元娘说。
“不用,这毛病我知道怎么治,食补就行了。”元娘笑着看阿宁,“你赶紧去吃饭,等会儿爷爷起来,又有你忙的。”
阿宁看元娘笑得一脸坚定,心终于放下来,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谁知从这匆匆一面之后,就见不着福宝了。
阿宁原本以为是福宝病得重,得多在屋里养几天,也没在意,只是更加担心福宝到底是生了什么病,怎么元娘和杨老汉都跟没事人似的,又觉得这件事充满了神秘,怎么都想不通。
第三天,阿宁跟着杨老汉一起回家,才进了院门,就听见厨房里传来动静,福宝小小的身影从里面窜出来,摸进屋里。
阿宁心中一暖,终于定下心来。
进了门却再也找不到福宝,桌上的饭菜还是一样,可人却不知溜到哪儿去了,阿宁目光溜着屋子转了好几圈,也没找到福宝的踪影,只能沮丧的接受她又跑回屋里去的事实。
如此两次之后,阿宁总算发现,这妮子似乎可能也许在躲着自己。
只要阿宁出现在院子里,福宝就躲进屋子里,阿宁一走出去,她再跑出来干活儿。
明明就在同一个院子里,本应该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却连续几天都看不到她人,甚至连影子都摸不到。
吃饭的时候,她跑去厨房,午休的时候,她又提前去了元娘屋里,晚上又缩在自己屋里不出来。
阿宁忍不住故意追着福宝走,发现她更加惊慌失措的乱跑,无奈的作罢
阿宁原本还以为是自己是想多了,却在实验了几次之后发现,福宝果然是在躲着自己,不由得更加奇怪这妮子到底在作什么幺。
福宝探出脑袋,小心翼翼的看着窗外,阿宁的衣角消失在门口处,才慢吞吞的踱步出门。
“你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元娘在旁边笑话她,“就算没什么,也被你折腾出心思来。”
“姑妈。”福宝涨红了脸,不好意思的跺脚。
“这也没什么,他又不知道。”元娘慢条斯理的说,“再者,你表现的太明显,让他回头猜出来不是更难为情?”
“他一个男人家,怎么会猜到这个?”福宝小声反驳。
“你这么躲着,保不准他回头就去找大夫来问了。”元娘取笑的说。
福宝红着脸对元娘做了个鬼脸,轻快的窜出去。
还没走到门口,门就被推开了,阿宁从外面进来,跟福宝打了个照面。
福宝没想到会这样看到阿宁,整个人都惊呆了,看着他,小嘴微张,不知道说什么好。
阿宁好几天没见她,此时见了她果然一改之前的病容,双颊白里透红,眼睛莹亮,唇色红润,像是比从前更漂亮了几分,只是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