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仁接到了蒋介石的电报微微一笑递给白崇禧道:“看样子老蒋是真的动了肝火,这新编第一师和南京他必须是驰援了哦!”
白崇禧点了点头道:“打得是小日本,我们自然要有力出力了,不过现在距离南京最近,攻击位置最好的是汤军团,你怎么看?”
李宗仁也犹豫了片刻才道:“汤恩伯不是眼光短浅之辈,况且救援的是新编第一师林定远,老蒋面前一等一的红人,应该不会延迟吧?不过我已经急调庞炳勋部、张自忠部和东北军于学忠部驰援,汤恩伯想必必然不敢,不过我看我们还是给南京方面林定远发报告知方好,亦让林定远多做一些准备才是。”
实际上,李宗仁与白崇禧谁也不是傻瓜,仗打到这份上了,林定远说不定自己都定到了火线,还能有什么预备队?
白崇禧望着也有些担忧的李宗仁,最终还是没说出口,林定远三十不到就成了少将师长,现在血战南京有晋升成了中将,其的新编第一师论战斗力也堪称国军第一,当之无愧,假以时日这就是第二个陈诚啊!难怪土木系进展缓慢,汤恩伯也是蒋介石的宠将,所以期间很多事情还真不太好预料,只是希望不要向最坏的方向发展才是。
接到李宗仁的电报,刚刚下了火线的林定远差点眼前一黑,心想李宗仁啊!李宗仁,你派那个部队不好非派汤恩伯?同属国军精锐原本是非救不可之理,但是历史上汤恩伯就对李宗仁颇有不满,因为汤恩伯对李宗仁对其桂系部队的照顾和对中央军在作战方面的特殊照顾非常不满,而这些不满直接表现在了作战期间的指挥命令执行上。
林定远非常清楚汤恩伯这位国民党军高级将领,其名克勤,字恩伯,乃是浙江武义人。1920年入援闽浙军讲武堂,毕业后任浙军第一师排长。1925年入日本陆军士官学校。1928年任中央陆军军官学校军事教官,继任学生总队大队长博得蒋介石赏识。1931年任第二师师长、第十三军军长等职,1937年“七七”卢沟桥抗战爆发后,指挥所部在南口地区抗击日军进攻,予敌重创,总体来说还是一名能战的将领,但是私心颇大,这对于急待增援的林定远来说并不算什么好事。
汤恩伯与李宗仁在一开始就相处得非常不愉快,增援南京的命令又是李宗仁下达的,所以汤恩伯能否依照命令进行全力增援尚且还是一个未知数,林定远清楚,恐怕现在李宗仁自己心底对汤恩伯能否履行命令也是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况且一大堆的杂牌军都在看着汤恩伯所部第二十军团的动作。
1938年1月28日,夫子庙守军的伤员引爆了囤积的三吨烈性炸药,高高卷起的火柱冲天而起,蘑菇云一般的烟柱直升天际高达百公尺,日军在夫子庙的进攻足足停顿了半天之久,一则是为了清剿中国军残部,另外则是最后的爆炸足足席卷了日军一个大队的兵力。
林定远知道夫子庙的失守已经成为定局,他现在已经没有了足够的预备队在进行反扑夺回阵地了,因为夫子庙沿线的全部工事早在战斗中被损毁,即便夺回了阵地也是在徒增部队的伤亡,过于赔本的买卖林定远是不会干的,部队的巨大伤亡也让林定远微微产生了些动摇,日军判断守军早已没有了预备队,实际上林定远还有一个整旅外加两个整团的预备队,两个整团的部队都是被打散建制的散兵组编成的。
战之今时今日,林定远也没能想象竟然会出现如今的局面?国军休整补充完毕的各路援军全部在弛懈前进?仗打到今天这个地步,确实他自己也是有苦难言,他太过于相信只要自己坚守住南京,蒋介石就会把我实际集中优势兵力对日军实施反包围,国军各部的行动迟缓让南京守军陷入了绝境之中。
站在会议室内,不时的日军重炮的炮击让地下室顶部的水泥粉末横飞,林定远抖动了一下地图,望着负伤的副师长刘念文,头上包裹着绷带的参谋长钱斌,浑身鲜血硝烟的沈满仓、张灵甫,林定远清楚自己的四位旅长现在已经牺牲了二人,十六名团长牺牲过半,其余的部队的伤亡就不用多说了,现在唯一还有建制的是宪兵第三团和宪兵第五团,这是他留给紫金山第二峰教导总队所部最后的预备队了,其余如同第八十八师、第三十六师、第四十八师等部,已经彻底失去了联系,第一五九师则化整为零在城内与日寇展开巷战游击战。
参谋长钱斌龇牙咧嘴的望着皱着眉头的林定远道:“师座,我们的装甲团现在还有九十五辆坦克,四十九辆装甲车,沈满仓的步兵第一旅的主力还在,加上宪兵两个团,咱们还有一个整旅又四个整团的预备队,火箭炮营还有至少三次齐射的弹药,现在再不突围我们就要全军覆没了啊!”
参谋长钱斌的话让在场的刘念文、李定邦、沈满仓、重炮团团长候勇等人纷纷点头,张灵甫则阴沉着脸道:“师座,我们当初可说得是与城共存亡啊!现在如果突围那么我们之前流淌的所有鲜血不是全部白白流淌了吗?我第二旅八千弟兄现在残部不足千人,你们要突围就突围吧!我第二旅向反方向发起进攻,吸引日军注意力,我的弟兄全部都捐躯在了南京,我这个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