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强判断运输机坠落的区域是第一五九师的防区,他最怕的就是迫降在敌我两军交火的平坦开阔地带,那才是最大的麻烦事。
果不其然,真是怕什么就越来什么,运输机果然落在了两军阵地的中央,运输机内部不断的在向日军射击,而运输机附近有近百具中国官兵和日军的尸体,显然第一五九师进行了一次不成功的增援,第一五九师的一名营长无奈的望着前面的官兵尸体告诉张强,那些都是他的弟兄,飞机里面一名机师受了伤,其余的不肯离开,日军又趁乱冲了上来,于是双方展开了一场同归于尽的惨烈肉搏,现在都各自用火力压制,张强看了看表想等天黑,但是第一五九师的营长告诉张强,恐怕飞行机师等不到天黑了。
张强立即决定组织坦克强行突击,部队跟随推进,让游骑兵中型坦克当肉盾,掩护伤员转运,经过与坦克指挥官的沟通,五辆游骑兵中型坦克呈品字型开始推进。
恰好,此刻日军也调来了一个大队二十余辆九五式轻型战车,当九五式轻型战车遭遇游骑兵中型坦克,张强无法形容战场的一边倒状态,日军九五式轻型战车装备的三十七毫米长管战车炮对于游骑兵中型坦克厚达一百二十毫米的合金倾斜前装甲根本够不成威胁,而游骑兵中型坦克的七十五毫米炮和二型的八十八毫米炮,对于日军战车来说简直是毁灭性的。
激烈的交战之后,日军的前沿阵地硬是被张强所指挥的部队啃下了一块,第一五九师也趁势在炮兵的支援下发动反击,收复了之前丢失的一道阵地,日军第十六师团所部也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原本的进攻成了溃兵,二十六比零的战车交战让日军目瞪口呆,中国军的战车无论如何也是打不穿的。
张强趁机带领军医进入运输机后,经验老道的军医检查后犹豫了片刻道:“张营副,女伤员必须立即动手术,否则伤员就会有生命危险。”
“在这里动手术?”张强一下惊呆了,在两军阵前炮火纷飞枪弹如雨的情况下动手术?张强在确定军医不是跟自己开玩笑后,他顿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张强知道空军有一批外籍飞行员全部都是军委会从国外招募来的,其中也有大量的华侨,但是女飞行员他是头一次听说,更是第一次见到。
手术固然可以有机会救活女飞行机师,但是为了这个救命的手术,他的部队所需要坚守的时间势必将要延长,无疑,这将是需要付出以鲜血和生命为重大代价作为交换。
华侨飞行员的生命是生命,难道中国士兵的生命就不是生命了吗?难道中国军人的生命要比华侨飞行员的生命廉价吗?都是中国人,都是为了抗战,张强一时之间感到非常无奈,自己的弟兄可都是当真班长、排长培养起来的精英,在南京与小鬼子死磕拼消耗原本就是下策,但是日军攻击速度非常迅猛,如果不能在南京阻敌的话,中国的危亡就在眼前了,所以无论如何心痛或者得不偿失,也只能与日寇血战到底,不是精锐悍勇之部,还真守不住南京这个四面漏风的大首都。
张强此时此刻想了很多,面对这个难题张强自己都感觉到十分为难,三年前他从哈佛工业机械专业毕业的高材生在谢绝了美国政府的挽留,和许诺帮忙让其家人赴美定居的诱惑后,依然回国报效国家投军入伍。
但是,国军连续丢失东北、热河、察哈尔,坐视日本人蚕食华北让张强有些近乎绝望,作为大时代的青年,张强的思想受到了美国自由开放的影响,但是对于这个时代中国的主流思维方式来说,张强那种尊重人权、民主自由的思路似乎让绝大多数人无法接受,直到张强来到了新编第一师,他才意识到,林定远所说的真理只在我大炮射程之内到底是什么意思。
身为军人张强自然明白什么是军人天职,蹲在临时挖掘的野战单兵防御内的中国士兵与不顾一切冲上来的日军坂田联队展开了激烈的近距离交火,在激烈的交火中双方动用了一切可以动用的火力向对方投射,德制迫击炮的爆炸声中夹杂着日式掷弹筒沉闷的发射声。
日军步兵所谓的步兵中队火力支援利器,装备数量最多的就是九二式重机枪在与德制十三毫米防空机枪的较量下九二式可谓惨败,两个在火力、口径、射程、射速上都不是同一级别的对手相互的较量让日军损失惨重,而且中国军队还装备了一定数量的冲锋枪和轻机枪,猛烈的火力让日军意识到了,他们的对手似乎不再是第一五九师了,而是真正的国军精锐。
G35卡特伯二十毫米双联自动炮是张强携带的另外一件大杀器,在八十二毫米迫击炮的掩护下,卡特伯二十毫米双联自动炮可以肆无忌惮的向日军阵地扫射,只需要二个人就能拖行的卡特伯二十毫米双联自动炮成为了日军的噩梦。
卡特伯二十毫米双联自动炮在经验丰富的中国射手操作下,往往几个短点射,可以降日军的机枪阵地掀翻,而是毫米全金属备甲弹的巨大威力和准确度让日军惊目结舌,尤其当破坏力巨大的二十毫米口径弹药直接命中人体时,带来的那种血肉横飞,身体躯干四分五裂的爆炸效果,更加深深的震撼了日军士兵那已经开始变得脆弱的神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