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身德式礼服佩戴着中正剑,山地步兵帽子上一朵银质雪绒花的林定远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凯瑟琳几乎想不起这个当时的风云人物了,似乎林定远沉寂得太久太久了,时间很容易将一个人从公众的视线出弹开。
而且,中国留学生中不乏优秀干练之辈,所以林定远这个当时备受瞩目的学员亦被彻底忘记了,对于林定远来说,他终于明白了也难为后世的明星,不时的搞搞绯闻提高一下知名度,怕自己被公众遗忘。
不过,林定远是军人,而且他选择的山地步兵专业,就是为了回国能够有机会打造一支相对来说就是一柄藏在阴影中的国之利刃,这柄利刃会在民族和国家需要的时候出鞘饮血,让所有的敌人为之恐慌和颤栗,所以林定远不需要出名,他甚至摘下了那枚代表着至高荣誉的银质雪绒花。
冯。伯特与凯瑟琳最为震惊的是林定远竟然是以第一名的成绩在安托山地步兵学校完成的学业,并且获颁猎兵最高荣誉银质雪绒花,但是他们却并未在林定远的军帽上见到那枚银质雪绒花徽章?
冯。伯特望着林定远的档案微微的叹了口气道:“在众多优秀的军人学员中,林定远无疑是最为出色的,一年半之前,他是一柄锋芒毕露的大马士革半月弯刀,而现在却如同一柄藏于鞘中的利刃一般,一柄拔出来的刀弯刀杀伤力大,还是一柄藏于鞘中的利刃杀伤力大?”
凯瑟琳面对冯。伯特的问题微微一愣,犹豫了一下道:“拔刀更多的是出于胆怯,示威则是软弱的表现,而藏于鞘中的利刃则是带着杀意和决心的,就如同中国现在穷兵黩武一般,一个国家百分之三十以上的国民生产总值用来购买军火武器,而一个正常的军事独裁国家则不超过百分之七,这是相当可怕的。”
冯。伯特摇了摇头道:“国内的情况也在变化,我恐怕是不能在回到中国了,我很羡慕你有机会再去中国,中国是一个美丽的国家,但是这个国家正面临着巨大的威胁,之前是红色苏俄,现在则是日本,他们的准备时间已经不多了,他们只能穷兵黩武,但是他们国家那些该死的军阀派系势力却还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冯。伯特此番话如果被林定远听到一定无比羞愧,一个德国人甚至比中国很多自己的将军都热爱这个国家,这算是什么混蛋逻辑?有些人为了一己私利置民族国家利益而不顾,简直该千刀万剐。
登上柏林返回祖国的飞机,林定远知道这沿途需要至少降落二十一个殖民地,其中没有一个是属于中国的,中国已经被整个世界远远的抛在了脑后,要想夺回汉唐盛世的荣耀,那么就需要中国军人的鲜血去洗清满清带给中国二百多年的封闭自守和无尽的屈辱。
林定远留学的主要原因其实还有一个,那就是他要躲开国内的内战,兄弟同室操戈这种事情林定远是最无法接受的,而且还是在大敌当前之际。
飞机起飞不久,一名彬彬有礼的中年人来到林定远身旁非常有礼貌的示意了一下道:“请问我可以坐下吗?”
在飞机上窜座如果对方是一位美丽的小姐或许可以理解,但是这位亚洲黄种人面孔的中年人却坐在了自己身旁,并且递上了一张名片,林定远一看顿时眉头一皱道:“日本人?”
中年人微微一笑道:“川岛重,八重商务会社的商务代表,请多关照。”
林定远环顾左右发觉飞机上只有自己与川岛重是亚洲人,与其臭骂其一顿不疼不痒,还不如耍会猴,于是直接用汉语道:“闲院宫载仁亲王现在是参谋本部参谋总长,那么你应该是第六课欧美课的了?是德国班的驻外人员吧?是不是应该还有一个领事馆的二等秘书或者五官的身份?”
川岛重有些惊讶的望着林定远,林定远则淡然的一笑道:“以你三十六、七岁出任德国班的外勤派驻人员算,你是陆军士官学校三十四期还是三十五期?读过陆军大学吧?不过肯定不是军刀组的,陆军大学的教官们很变态吧?比如刚刚上楼梯进门有多少梯登都要询问吧?你没抽他两耳光?告诉他老子是来学习军事理论来了,少他娘的扯精神万能胜利法。”
川岛重如同看待怪物一般的望着林定远足足三十秒,一见林定远似乎还有开口,震惊不已的川岛重起身落荒而逃,林定远则十分不厚道的不依不饶道:“所谓忠诚不过是因为背叛的筹码太低!回来啊!咱们在谈谈吧!”
川岛重扣着帽子佯装晕机,七个多小时的飞行中一动不动,随即在加油检修的时候不见了踪影,让机场和几位空中小姐好一番寻找,旅途中不见了一名旅客毕竟不是什么小事,不过碍于时间限制,飞机在等待了三十分钟之后起飞了。
望着离去的飞机川岛重心底无比的震惊,他是授命与这些中国留学生联络感情的,扮演的是一名站在中国立场的日本商人,反对日本侵占中国东北和华北的积极进步的日本商人的形象。
但是,如同今天一般被直接戳穿却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自己以开口,对方就道出了自己的身份,对于参谋本部参谋总长阁下闲院宫载仁亲王和参谋本部内部设置以及自己的职位,简历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