蓑衣扛起猎枪,给你当个站岗放哨的牧鹅人,不许野兽和偷猎者觊觎你的美色。”
龙舞脸颊发烫,转过身来瞪他:“天鹅是野生的,不用你放牧!你拿着猎枪……哼,别当我不知道你的鬼心思!”
尹剑忍俊不禁:“我不是癞蛤蟆,不爱吃天鹅肉。”
龙舞白了他一眼,话里带上撒娇的味道:“湖边好冷清,你一个人住在小屋里会很寂寞,然后就会娶妻生子繁衍后代,扰得天鹅不得安宁,只好飞走,再也不回来。”
“我是一个独身主义的牧鹅人,信奉柏拉图式的恋爱,你知道神话中那个爱上水中仙子的少年吗?他一生守在湖畔,死后灵魂与意中人在水中团聚,永不分离。”
龙舞红着脸踢他一下,凶巴巴道:“哪来那么多废话,还不快去练功!”
尹剑吐吐舌头,乖乖回去练功。
龙舞也没闲着,在一边儿自得其乐的跳舞玩,还低声哼唱一支歌剧选段给自个儿伴奏。
她的嗓音不够甜,唱那种流行的情歌不合适,但是音域很宽,富有磁性,飙起高音浑不费力,几个高难度的花腔转得轻松写意,让尹剑大大饱了一回耳福。
整个晚上,尹剑都难以集中精神去练功,好不容易熬到快要熄灯,回头一看,顿时笑喷了!
龙舞把一葫芦丹药都倒在桌上,然后把那个空壳从三分之一处切开,上半截丢掉,下半截倒扣在头上,正在对着镜子扮鬼脸,那表情神态萌到不行!
冷傲与天真,两种不同的气质在她身上如万花筒一般变幻莫测,真是一位充满魔力的大小姐。
尹剑忍笑赞美:“你的新帽子很可爱。”
龙舞赏给他一个含苞待放的笑脸,单独跟尹剑在一起的时候她笑得比平时多很多,自己都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
“你看过芭蕾舞剧《流星少女》吗?小时候我扮演里面的外星小姑娘,头上戴一顶类似这样的饰冠。”
“没看过,你一定演得很好。”
龙舞摇头叹气,把葫芦帽摘下来轻轻抚摸,眼中闪过追忆的神色……
“恰恰相反,那次糟糕透顶!我在化妆间里戴上那顶金属帽子,唯恐跳舞的时候帽子掉下来,就使劲往下按,结果用力太猛,整个脑袋都塞进去了……”
尹剑想忍住笑,可是想象一下那可爱的情景终于没能忍住。
“那时候你多大?”
“才四岁呢……急得团团转。”
一只头上罩着金属头盔急的团团转的小萝莉的形象立刻跃出脑海,尹剑笑得更厉害了。
“后来呢?”
“当然想摘下来!可是好疼……怕伤到鼻子不敢太用力。”龙舞下意识地摸了一下依旧非常好看的鼻梁,似乎心有余悸,“里面一团漆黑,看不见,听不见,呼吸都很困难,我吓得要死,只好用力去撞墙,想把它撞碎。”
尹剑不笑了,心头涌出一股难言的酸楚,好想把她搂在怀里轻爱蜜怜。
“为什么不喊人来帮你。”
“不可以!”
“为什么?”
“会丢脸。”
“…………”
“与其被人看见那副丑怪的模样,我宁可撞破头!”
“后来呢?”
“终于撞碎了……额头划破好大一道口子,流血不止。”
“还好没有留下疤痕。”
“可是那晚我都没法登台演出……说起来还蛮喜欢那个角色呢。”
“以后还有机会。”尹剑心里盘算,赚多少钱才够买下一家剧院。
龙舞摇头一笑:“我已经不是四五岁的小女孩,再也没有机会演出那个角色。”
人都会长大,都会衰老,没有人可以返老还童,舞台上的角色却青春永驻。往事已矣,有些遗憾永远无法弥补。
沉思片刻,她忽然抬起头:“你怎么还没走?”
“正要跟你说再见。”
“外面风大,擦擦汗再出去。”
他离开以后,龙舞不知为何想起年幼时的舞蹈教练,那个年轻的舞蹈家又高又帅,脸上总是挂着阳光灿烂的笑容。
就像尹剑的笑容。
上课的时候,他会很细心的把标准动作示范给她看。
就像她现在很认真的示范招式给尹剑看。
教练上课很卖力,经常累得满头大汗。
就像尹剑刚才那样,额头和脖子上面都挂着密密的汗珠,仿佛细碎的钻石,衬托得古铜色肌肤更显健美迷人。
她深深吸一口气,感觉到尹剑富有阳刚气息的汗味进入到自己体内……忽然一阵头晕目眩,小腹与大腿之间的地带一阵鼓胀发酸,附近的肌肉群剧烈跳动。
她弯腰捂着小腹,左手撑住桌角,借助回忆舞蹈教练甩开尹剑的影子。
可惜那位舞蹈教练死得时候还很年轻。
那天晚上,他被父亲一枪打死的时候据说母亲也在那张床上……
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