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花小喵又很随意的从嘴里往外拔了好几把宝剑般的鱼刺后,余子清彻底疯了。
他哪见过这仗势啊?尤其花小喵的嘴还在不住的嚼着鱼肉,偶尔歪下头,像只猫在抱着肉大啃似的调皮可爱……
诡异,绝对的诡异!
可又让人不由自主的就对花小喵产生了好感。余子清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产生这种矛盾的感觉,当然,最后他很理所当然的把这种感觉合并到了他喜欢的正是花小喵这种洒脱自然上面。
“上来吧,你饿不饿?”花小喵拍了拍旁边的……鱼眼,示意余子清可以过来吃这个。
看着那颗磨盘大的鱼眼,余子清的眼睛在不住的跳动着,可最后,虽然没胃口,可他还是战战兢兢的坐到了花小喵身边。
“你是不是很不喜欢吃鱼?”花小喵瞅了手足无措的余子清一眼,问他。
“这么大的咸鱼。”余子清咽了口唾沫,不是他不喜欢咸鱼,也不是他不喜欢这么大的鱼,可是这两者结合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太过于惊世骇俗。
“这个世界变化很快,你又不是不知道,随便一棵狗尾巴草都长的跟美国云杉似的,一百几十米高,你不喜欢吃这么大的鱼也没关系,海里的鱼肯定都比这个大了。”花小喵实话实说。
余子清叹了口气,也知道是这么个理,再加上肚子饿的厉害,只好勉为其难的学花小喵的样子抓了些鱼肉来吃。
鱼肉入口极香,想来腌制这咸鱼的人手艺极好。不过若是他知道腌鱼的人就是庙里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和尚的话,他肯定会大跌眼镜,摇头表示不相信的。
一位庙里的住持,受许许多多善男信女的膜拜敬仰,结果却是个喜欢吃鱼并且还亲自动手腌咸鱼来吃的家伙,这样强大的反差基本可以媲美《天龙八部》里虚竹他爹和段誉他亲爹了。
最后,余子清和花小喵这两位俊男靓女就这样毫无形象地坐在一条极大的咸鱼身上大吃特吃,直到太阳逐渐升高,兔不乖和苍耳君以及老和尚都跑过来找他们,这两人才结束了边吃边聊的早餐,同时也将昨晚吵架时所产生的罅隙给弥补上了。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误会往往只是从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事开始,解释开来也就过去了——花小喵说兔不乖其实有生理残疾,是个不能行房事的太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喜欢时时处处缠着她,把她当知心人,什么事都跟她讲。
虽然可信度不高,不过余子清到底还是选择了相信,此时见兔不乖抱着棵一人高的胡萝卜过来,顿时想起花小喵嘴里所谓的残疾,眼睛再看向兔不乖的时候就带上了些许怜悯的神色。
兔不乖被他盯的发毛,忙一把扯过不知饥饱仍在大吃特吃的花小喵:“怎么回事?你不会是把他掰弯,成了个同性恋了吧?怎么老是盯着我看个没完没了?”
“他昨天晚上可能是因为吃你的醋,生气了。”花小喵说出了昨晚她猜测的结果。
“是吗?那太好了,他终于不再选择无视我了。”兔不乖立刻高兴的嘴巴都咧成三瓣了。
“所以我解释说你是个太监,那里……有残疾。”花小喵无辜地吐出把宝剑,不对,是鱼刺。
兔不乖愣住了,他的一对眼睛瞬间变红,妖气纵横弥漫:“我现在……想杀了你!”
他喵喵的,说什么不好偏说他是个太监,她怎么不说他是个兔爷儿呢?这样他还有理由接近余子清,顺便恶心他。
“不要激动,他好像不怎么信,不信你看他的样子。”花小喵忙转移炮火。兔不乖扭头一看,果然余子清正在朝这边疑惑的看着,那眉头拧的,都快赶上小姑娘的麻花辫子了,不过那种令人讨厌的怜悯眼光却是真的消失不见了。
“嘿,早上好。”兔子将手里的胡萝卜放到地上,发出腾的一声巨响,仿佛撂倒的不是胡萝卜,而是一棵参天大树似的。
“早上好。”余子清有些尴尬,他还不太习惯有人边往地上扔树边跟他打招呼。
“哇,晒晒太阳真的很舒服的,你们要不要也晒会?”苍耳君边伸懒腰边走了过来。
“这才是真正的太监,性染色体紊乱的那种。”兔不乖指着苍耳君,毫不忌讳地笑嘻嘻说。
余子清脸色瞬间大变,花小喵刚才跟他解释的话兔不乖怎么会知道?难道花小喵是骗他的?这样想着,他扭头一看,果然看见花小喵的脸色变了,局促不安,还带着些许震惊和讶然,但随即便是坦然。
她觉得无所谓了吗?余子清心里凉了下来。
“不过你放心,我对花小喵并没有那层心思,我其实是个兔儿爷。”兔子见花小喵神情不对,眼睛里还有若隐若现的泪光,顿时有些心疼,忙走到余子清身边,故作镇静地解释。
兔儿爷其实就是同性恋的意思,兔子这样作贱自己,其实完全都是为了花小喵。爱一个人,有时候要为她作出一些牺牲的。
兔儿爷这个称呼虽然难听,不过兔子不在乎,他本就是兔子,现在自称一下“爷”又有什么可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