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龙芝军校……
嗯,第一次莫劲修觉得,那个几乎囚禁了他所有青春年少的美好时光的地方还不错,名字也还好听。这么些年以来,莫劲修也第一次觉得,自己军校毕业的身份,似乎不那么讨厌了。即便,这个身份,曾经将他毁得那么彻底。至于这小公司的老板么……莫劲修抿唇低笑,作为新中国第一批在纽约证交所挂牌上市的集团公司,能小到哪里去?不过,是她不想和他的身份扯上关系再胡诌而已。
换上平时,莫劲修肯定得为迟迟这逃样避闪躲的说辞懊恼,不过,看在她给自己打的这个电话的份上,莫劲修决定不纠结了。他看一眼已经恢复平静的手机,手指轻微的捏了捏,似乎,这样能感受到什么不一样的温暖和重量似的。
“迟迟?”Freya等他收了线才从对面走过来,看他对着电话露出的温柔样子,大概能猜到电话那头的人是谁,她的语气明显有些不悦。
“嗯,工作忙,说是不回家吃饭。”莫劲修摊摊手,脸上表情恢复到接电话之前那样的冷艳。但是,声音里,却透着些微的懊恼。这是Freya不曾看到过的样子,也是她不曾听到过的温柔声音。
“去我那里?”Freya侧着头,眼里含着笑,声音里满满的都是期待。
“不必,雁子那里有饭局。”他故意忽略她脸上的欣喜,摆摆手。
明显的,Fraye脸色立马沉了,“莫先生,你这个样子,是和老婆重修旧好了,我就派不上用场了吗?”她拔高了点声音,不满意的看着他。她记得,先前在办公室,他就回了Susan说饭局不去了的。
“Freya,这是我的自由。”莫劲修抚额。好几年了,她一直规规矩矩的叫他莫先生,可是,总是做不到规规矩矩的待在他的羽翼下,规规矩矩的做她应该做的事情。
“你的自由也包括帮我当成金丝雀养着?你的自由也包括无家可归的时候,在我那里来去自由?”凭什么,他明明与她有那么多的瓜葛,却一次次将那些痕迹删除。凭什么他最难过的时候,都是她陪在身边,而所有的温柔,所有呵护,却全都属于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她根本尽不到一点点的妻子该有的责任。
“Freya。”莫劲修只是喊她,看着她红红的眼,声音冰冷,“如果不是为了她心里的一点歉疚,你看我会不会管你。”
说吧,他便要走。Freya却在这时候伸手拽住了他的胳膊,让他步子停滞。
她咬了咬唇,艰难道,“莫先生,她欠我的,你还不了,也不该是你还。不管哪一天,只要我抓到了一点点的机会,我都会伺机报复,不论代价。”
莫劲修似乎从来都知道她的这番言论,还有这番决心,他一点儿都不意外,也不担心。反而轻轻一笑,带着点儿自嘲道,“所以,我一直都觉得,还是我亲自看着你比较好。”
“你!”
Fraya有很多话想说,可看着他冰冷坚决的笑,却怎样都说不出口,只能咬着这一个字。
“你可以让左正送你回去,我走了。”他看着她的春色一点点变白,看着她放在裤管边的五指一点点聚拢,握紧。其实,也不是不讨厌这样的自己,也不是不想再也不参合这档子事。更不是不心疼这个倔强的女子,只是,很多事情,究其原因,不过是一个无可奈何而已。
本来,这几日日日都有酒局,他压根没有必要赶着回去吃迟迟做的那顿家常便饭。可是,那样知道有一个人在为你忙碌,看着一个人为你忙碌的那种境况和心情,是他结婚以前很少有过的。他莫名的喜欢着。
去停车场取了车,在出来时,门口已经没了人,左正开来的车子也已经不在了。他打了方向盘,走了百来米。又想起迟迟说的还没订包间,蹙了蹙眉,缓下车速,取出手机给Susan挂了个电话。
……
保姆车里,迟迟挂了电话,却久久握着手机没松手。因着心里的好奇,又凑了上去。
好在同事了两年多,徐玉的性子迟迟多少摸清楚了,只没好奇地瞟她一眼,懒得搭理她。
徐玉倒是不介意,也不尴尬,反而爽朗地笑笑,轻松道,“想也知道你是胡诌的啦,不然,怎么可能还窝在军电这个小地方,还只是少校的军衔嘛。”
然后,徐玉径自点了点头,又不甘心地瞄瞄迟迟的肩章,一点儿也不觉得这个话题不大适合在大庭广众下说。毕竟,栏目组,有好些人都是走关系进来的。像车子里的实习小主播,才刚大学毕业,就来了他们栏目组……
迟迟不搭理她,也不争辩,她还是不习惯跟别人讨论莫劲修,别扭。
其他人,也知道不该再跟徐玉搭下去,她那脑子,是出了名的没脑子的……
“喂,小迟,你先前采访的时候,说的是真的?”幸而副驾驶上的组长聪明,还对迟迟采访时问的问题耿耿于怀。
“啊?”迟迟一愣,拔高了声音问他,“黑黑的瘦瘦的那个?”
“啊。”组长点头。
“那个啊,组